司徒锡差点咬到舌头,我只是几日没怎么进食,体虚和肾虚那能是一回事儿吗,你可不要乱说。
“相公,你怎么了,妾身见你脸色有些差,可是不舒服?”钟离愔见到他突然顿住,有些慌了心神。
“没事,轻语去的是哪个集市,我以后就不再去了。”司徒锡擦了擦嘴。
南朝周颙曾言“春初早韭,秋末晚菘”,二月份的韭菜吃来确实还行。
“你们可能不知道,这山韭又被称为‘一束金’。”
喝上一口热水,司徒锡突然想到了一个取自《清异录》中的小故事。
“一束金?这是为何?”轻语对这些杂谈似乎很感兴趣,她先不先地发出提问。
“听闻有一个叫杜颐的人,他每逢用膳都离不开韭菜,人恶其噉,待到他的仆人从集市中回来的时候,悄悄地取出买来的韭菜丢掉。杜颐知道了之后怒骂他:‘奴狗奴狗,安得去此一束金也?’”
二人听得津津有味,她们对于这些个趣闻充满兴致。
看着侃侃而谈的司徒锡,钟离愔觉得自己这相公也并不像外面传闻那般不堪。
“那这么说,咱家也算得上是富裕啦!”轻语觉得甚是有趣,她看着眼前满满一盘韭菜,轻笑着说道。
“轻语!”听到这话,钟离愔却沉下脸来,望着轻语轻喝一声。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钟离愔怕司徒锡会多想。
“无事,这故事她觉着有趣就好。”司徒锡起初也微微一愣,略一思索后他觉得钟离愔有些太敏感了,他示意被钟离愔吓得站起身来的轻语安心坐下,他们三人现在起码在名义上可谓一体,他不认为轻语此话暗含有故意揶揄自己的意味。
再者来说,确实得想办法赚些银钱才是。
……
如今的生活比较困窘,这一点司徒锡认识得很清楚,可直到他撑一把小伞步入小院时,他才发现现在的情况比他想的还要糟糕一些。
说是小院,其实只有一间屋子和一个柴房,门前有一片小小的空地连接着两个房间,明明从窗内看时还觉得宽敞,院落前一扇经年失修的木门,蜘蛛网和灰尘布满了门檐,但此刻经过暴雨的洗刷,门上可以淋到雨的地方倒是看上去明亮几分。
也是直到夜里司徒锡才知道,原来钟离愔和轻语二人这几日都是睡在柴房里的,也包括她的新婚之夜。
柴房毕竟狭小,看着地上茅草上铺着的两层被衾,司徒锡心中酸涩不忍。
但钟离愔接下来的话语却更让他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