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各位大人,这荐词是店里一个常客为小人写的,小的也不知道他是何人啊。”
几位官员互相瞅瞅,这结果他们也猜到了,眼前这掌柜估计也是鸿运当头,有幸求得一首好诗。
“看这诗风,不似是城中那些个熟知的名家,难道是山中的隐士?掌柜的,那常客多大年龄?”
“嗯……约莫个十七八岁。”
“什么?!”众官员哗然,头上的幞头都颤抖两下。
“掌柜休讲诳言,这诗绝非舞象之年的郎君能作出的。”那粗眉毛官员有些怒意了。
“张掌柜,你这就不大地道了,这诗中颇有些隐者之风,应是历经沧桑变化而后豁达者的心声。”那瘦小官员也皱眉看着张掌柜。
而另外一人又拿起桌上的那宣纸,端在手中与眼齐平,念诵道:
“枇杷已熟粲金珠,桑落初常滟玉蛆。暂借垂莲十分盏,一浇空腹五车书。”
稍微停顿,他抬起头不再看手中宣纸,竟摇头晃脑地背诵出下文:
“青浮卵碗槐芽饼,红点冰盘藿叶鱼。醉饱高眠真事业,此生有味在三余。”
“文末还有总批,是一趣闻,用来诠释‘三余’。”
“读书百遍,其义自见。三余者:冬者岁之余,夜者日之余,阴雨者时之余也。”
那人读完不禁咂舌,再看向自己的同僚们:“啧,不知是哪位先生,俱是高见。”
粗眉毛官员也略显陶醉,回味诗中措辞,再看向张掌柜道:“这诗中有劝学读书之意,诗人应是个德高望重的长者。”
张掌柜被他们说得已经晕了,诗好不就完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事,他硬着头皮看向眼前的几位官员,提出一个假设。
“诸位大人,给予小人这诗作的确实是位小郎君,兴许……兴许是他长辈的赐予呢?”
“也是,既然有劝学的寓意在其中,应当是给家中小辈的了。”
几位官员听了这话,眉头舒展开来,他们更愿意相信这个解释。
在有些时候,比起事实而言,虚假的东西更容易让人接受。
“你清酒食肆在玉盘街的预选中获得了头名,感谢那位公子吧。本想与题诗之人交流一下诗词之道,但既是隐士,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