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行军的马上画,在对垒的军前画,在深夜的营帐画,刮风也画落雪也画。
圣手也是刮目相看。
他是没见过阎罗这般不开窍的人不假。
但他也没见过如阎罗一般往死里画不舍昼夜的人啊。
就冲这劲头,阎罗于书画一道上的造诣就不会小。
圣手如是判断。
但他也没料到阎罗后来的成就竟会至于此!
那是在路明非学画后的第五个年头。
时值盛夏,太阳凶烈,大地都晒的板结,他们还得行军,士兵们都已是渴极。
那时还只是个将军的小皇帝都快愁白了头,正在此时,恰逢一大河,水流滔滔,又是天降甘霖,乌云卷席又落下大片大片的雨来。
士兵们趴到河边饮水,又仰天张大了嘴接雨,愁云惨淡一扫而空,尽是绝处逢生的欢喜。
路明非正是心有所感,在大雨中展开宣纸,研墨润笔一挥而就。
大雨淋湿了全身,却丁点不沾画纸,路明非全部心神都在了画中,劲力也只顾得上这方寸了,哪里还管自己。
笔停,画成,大雨也歇。
一道虹光贯穿大河两岸,于大军头上架起。
至此,流传九州千年的名画《天水出世》。
后圣手见了这画,久久不言,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以临摹,废掉稿纸堆积如雪,终于还是罢了,徒呼奈何。
再见阎罗,他欣慰的说。
“你已成了。”
又满含期待道。
“可愿拜我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