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年看着妹妹有些皲裂的小手,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
捉过小丫头的手,好好洗了洗。
囡囡轻轻地吸着气,皲裂的地方沾水之后有些疼。
陈景年牵着妹妹走进屋子,擦干她手上的水,从烫印着为人民服务的五斗橱里拿出蛤蜊油,用指肚沾了些,一点一点地给涂在妹妹地手上。
“哥,姐昨天带我睡的,今儿早早就起了,她那有时间藏东西啊。”
囡囡听话地叉着小手,因为换牙的缘故,说话漏风带着一股莫名的喜感。
“咱姐肯定把干妈给的彩礼藏起来了。”
陈景年给妹妹涂完,搓了搓手。
把蛤蜊油放回原处,轻轻关上抽屉。
他的手指纤长,骨节匀称,手背上的筋脉和血管随着手的动作清晰可见。
“钱?姐把钱都还债了,我看见姐给三大妈一把毛票,三大妈来回数了好几遍,一个钢镚墩儿掉地上,她去追的时候差点把菜架子撞倒了……”
小姑娘眯着眼睛闻了闻手上的凡士林味,油乎乎的味道是这个物质极度匮乏的时代最招人稀罕的。
“要是换了三大爷,得飞扑出去,连地都铲平了。”
陈景年手没闲着,心底暗自吐槽着。
这话没和妹妹说,主要是不想囡囡学了一嘴的毒舌。
而他吐槽的对象就是四合院里出了名会过日子、毫厘必争的阎埠贵两口子。
逐层地翻看着五斗橱的抽屉,抽屉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放在原位,和母亲李玉兰活着的时候一个样。
陈景年即便闭着眼睛,都能找到想要的东西。
莫名其妙地穿越到这个四合院已经快四年了,重生时正值原主病危,医生已经给他母亲下了病危通知,陈景年借体重生,很快就脱离了危险。
可是在病床上躺了许久的父亲没过几天就病逝了,熬尽心血的母亲发送完父亲,没过多长时间,又倒在了单位。
在父亲一众战友的帮衬下,陈景年连休带养地读完高中,并没有选择考大学,而是选择了辍学,顶替母亲的名额,准备进第三轧钢厂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