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雀儿放那吧,我一会收拾完用花椒儿水喂上,留着给囡囡烤着吃,你把你干妈给你和囡囡带的菜拿回去,晚上就不用做饭了。”
“您受累,家雀儿我来喂吧,我多放点盐,留着等我姐回门的时候再吃,要不一点荤腥儿都没有。”
陈景年乐不得地应道,看着没稀得搭理他的李宪文,拿着饭盒转身推门出去了。
“油渣炒蒜薹,还有少半条熬鱼。嚇儿,干爸干妈这是砸锅卖铁了。”
陈景年端着两个铝制的大饭盒回到家里,看着一个盒子里装了满满一盒子熬鱼,另一个装着蒜薹的饭盒里还盛着大半饭盒的二米饭,感叹道。
为了这场早就定下的婚事,赵长顺和葛玉芹两口子基本掏空了家底。
在这个拿二三斤糖果就敢上门提亲的时代,不算父亲陈京生生病时的帮衬,单说甩出五十块钱的彩礼就完全可以称之为天价了。
回想一下,姐姐结婚时的一切用度,不用合计,干爸干妈肯定背了债。
想起那天赵建军拽着他去吃饭的时候,直给他吃宽心丸,说什么“放心吧,弟弟,哥哥我参加工作了,我们家现在是全家挣钱儿。”
之前,赵长顺也说过类似的话。
那时候是陈景年的母亲李玉兰刚过头七,按赵长顺和葛玉芹的意思是要把他和囡囡都接过去。
陈景年死活不同意,最后李宪文也说“斧子大病的时候,二嫂找人算过,斧子是井泉水命,八家凿之同饮,取养不穷,益静不益动。”
就此,赵长顺两口子才没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