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年被囡囡逗笑了,背起妹妹往家跑。
第二天一大早,囡囡没用叫就醒了。
陈景年熬了一锅大碴子粥,蒸了四个馒头和一些萝卜片,做了一碗豆腐酱,又把剩的麻雀切成块,烩了锅茄子干土豆块。
囡囡美美地吃了一顿早饭,眼睛里酝酿着光看着哥哥给她装了一饭盒菜和一个馒头,心满意足地提着网兜,背起书包上学去了。
……
“入冬前,脱几块砖坯,把你屋的炕重新盘一下吧。”
李宪文摇着车子,看着渐黄的树叶,开口说道。
“前儿我把堵头的砖扣下来,把烟灰往外扒了扒,感觉今年肯定没问题,明年开春后,我找点泥儿,多脱几块泥儿砖。”
陈景年正了正脸上的口罩,接着说道:“您屋里的炉子,我也看了,火的走势很旺。”
“盘炕也是门手艺,就是不评级。”
“修车也算钳工吧,这么一说,我有两门手艺了,就是都不评级。”
“你昨儿晚刷夜去了,撒癔症还没醒?”
“您还别不信,许大茂准备结婚正收拾房子呢,出两块钱求我给他家盘个炕,我都没应。”
“甭搭理那孙子,就不是个好人。”
李宪文不待见许大茂,听都不想听。
陈景年笑着摇摇头,一只手扶着车把,另一只手推着手摇车的后背,“您老可晓得我现在和他是一个科室的了。”
“哈,李鬼子和我说了,他和你们宣传处的刘电影都说好了,让你拜他当师傅,跟许大茂挨不上。”
李宪文绷不住地笑了起来,看起来那是非常得意。
“哎,您要是老这么背后留一手,咱们爷们可就没法处了啊!”
陈景年叹了口气,认命地把李宪文送到了修车铺,然后一溜烟儿地骑向单位。
过了道口,看见几个半大小子鬼鬼祟祟地沿着护城河往轧钢厂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