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等你拿了证,去乡下放电影的时候,记着带些口粮,老乡招待你的时候,你该吃就吃,走的时候把口粮给人家留下,或者备点治头疼脑热的药片,谁有个病有个灾的,你把药送给人家,东西不在多,但来来往往的就成情意了。”
“师傅,我记住了,至于许大茂,别说一个,就是十个也带不坏我。”
陈景年听话听音儿,见师傅主动缓和气氛,立刻恢复了原样。
“你是我徒弟,我不管别人怎么样,你要是真学得像许大茂那个德性,甭管我退不退休,到时候我一句话,你那些师兄就能收拾了你!”
“师傅,您啊!就放心吧,我们全家都不待见他,他见着我五叔儿都得绕道走……”
陈景年刚说一半,下班铃就响了。
“得,咱们撤!”
刘广耕把缸子里的水倒进盆里,胸有成竹地说道:“今儿就这么遭了,明儿咱们学上机,周末开场电影,百闻不如一见,百看不如上机操作一遍,甭管好的坏的,那些放映班的学员可做不到人守几台机子。”
“也不可能一人一个师傅!是吧,师傅!”
“哈哈,你小子就皮吧。”
师徒两人说笑着往出走,又在大门前分开。
刘广耕的家就在察慈胡同儿,厂子里很多人都住在那,所以每天上下班都有一群年龄相仿的老伙伴。
这些人溜溜达达地徒步而行,边走边逗闷子,快活的不得了。
陈景年骑着车子看向那片草地,昨天还上演着你侬我侬、奔跑嬉闹的草地上,现在一片空寂。
陈景年觉得为了自己的肚皮,干了一件非常煞风景的事。
可是当他回到家,心里残存的一丢丢愧疚在囡囡的大呼小叫中,转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哥,你怎么这么厉害呢!”
“哥,你怎么不带我去呢!”
“哥,你能给我抓只活的小兔子不!”
“哥......”
“哥快被你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