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宪文松开叼着的衣领,吐出一句话来。
屋里的气氛恢复了正常,陈景年嘘出一口气,道:“五叔儿,我先回了,囡囡…..”
“废什么话,麻利儿地!囡囡胆儿小你不知道啊。”
陈景年挨了一句呲儿,苦笑着退了出来。
心里却在想:难道这就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人吗?囡囡胆儿小,我刚才差点吓破了胆。
胆儿小的睡得喷儿香,没事还吧唧吧唧嘴。
陈景年抖动着小刀,想着刘光天大晚上不睡觉,跑出去刷夜,这事必有蹊跷。
要知道二大爷刘海中那可不是好相与的,尤其信奉棒下出孝子,慈母多败儿的老话。
除了对他们家老大刘光祖像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要啥给啥。
对老二刘光天和老三刘光福异常苛刻,从来都没个好脸。
稍不顺意,抬手就打,生点气,就皮带伺候。
真急眼了,还和他媳妇来个混合双打,有几回甚至把刘光天吊在房梁上打。
刘光天比陈景年大,刘光福又比陈景年小。
两兄弟前赴后继地挨揍,原主的童年就是在这一家的“合奏”中长起来的。
除此之外,刘海忠家有点吃的都可着刘海忠和他大哥吃,在最苦的那几年,这兄弟俩都瘦得没人型了。
大脑袋小细脖,不吃饭光干活,就是这兄弟俩的真实写照。
刘光天初中毕业后,刘海忠托了关系,把他弄到了轧钢厂当学徒,据说托关系的钱还要从刘光天每月的工资里扣掉。
算上每月上交的伙食费,刘光天的工资剩不了几个子。
如果刘光天想在家吃点好的,那得提前加钱,否则就只有白菜汤和窝窝头。
至于没毕业的刘光福,在家的地位比刘光天还低,有啥吃啥,回家晚了,没有饭了,就得饿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