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永亮的父亲咬牙切齿地鼓了半天腮帮子,才吐出胸腔里的气。
“六叔儿,孙永亮先是骂我的,然后又追打我,我一直在躲,他的手是他自己打在了锅炉房的蒸笼上伤的,这件事大伙都看见了,当时在场的那么多人都能给我作证。”
陈景年边说边掉眼泪,看得对面的孙永亮和角铁两人都懵了。
“六叔儿知道了。”
李满仓看见陈景年掉眼泪,两只眼睛都要瞪飞了,连忙转过头看向孙永亮父子。
“老李,你可不能胡来啊!”
女医生见李满仓一副好像要疯颠的模样,连忙上前拉住了他。
“张大夫,和您没关系。”
李满仓将女医生的手挡开,伸手朝外一指,对着孙永亮的父亲叫道:“孙蛮子,走,这里不是动手的地方,咱们俩出去掰扯。”
一个作护士打扮的年轻女孩刚走进来,就差点被一根胡萝卜粗的手指顶到脑门,吓得大叫了一声:“啊!”
“小王,快去找厂领导,这里快出人命了。”
张医生回身朝着小护士叫道。
“啊,啊、啊!”
小护士像是练嗓似的,都没换气,就一直“啊”着跑了出去。
这时,刚关上的门又被打开了,刘广耕和老耿先后走了进来。
“景年,你没事吧。”
“师傅,我手动不了了。”
“我看看。”
“姓孙的,你给我出来。”
“老李,你可是保卫处处长,怎么能和同志叫板呢!”
“我tm啥也不是,我连我二哥唯一的骨血都没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