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人群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陈景年紧走了两步,上前踩住了角铁的脖子。
将他的脑袋死死地踩在了土里,角铁拼命地挣扎着,鼻息喷吐着地上的泥土,两只手使劲儿地想要撑起身体。
陈景年弯腰从角铁的屁股上拔出了那枚大钉子,剧痛让角铁的身体猛地一绷。
他的脸从陈景年的脚下猛地扭了出来,硬生生将地面蹭出一道浅坑。
凄厉的惨叫声随之在漆黑的夜里急速地扩散。
陈景年在拔钉子的时候就已经用左手和脑袋夹住囡囡的耳朵,拿在右手的尖刀,顺着冒着血的伤口斜着扎了进去。
角铁的叫声戛然而止,身体在一阵剧烈地抖动中快速瘫软下来,一阵尿骚气随之在空气中散发开来。
“哥!”
“完事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陈景年边说边带着囡囡向前跑去,还不忘整理了一下右手的绑带。
“是景年,怎么了,景年?”
刘广耕拿着手电筒走在前面,立刻认出了自己的徒弟,大声地问道。
他和陈景年一起收拾的设备,又是徒步,所以是最后从厂子里出来的一波人。
“有人在前面劫道,我把他们打倒了。怕前面还有人,就往后跑。”
陈景年背着囡囡,吊着膀子,说话时大气不喘一下,看得一群中老年工友面面相觑。
“走,过去看看。”
刘广耕大手一挥,当先往前走去。
……
两只掉在地上的手电筒向前照着,光柱里映出一片晃动的光影丛林,以及数不清的脚掌、被践踏起的尘土。
“这有一个,哎,是咱们厂的角铁,他、他晕了,嘿!这晦气劲儿啊,他怎么还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