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骑着车子往东一直走了很远,前面的皮章不时地往天上望一望。
陈景年发现天上除了那只红色的小鸟,连块云彩都没有,就不再抬头了,而是将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在周围过往的人群中。
穿街过巷,眼前一亮。
皮章停下车子,从土黄色的衣服里掏出个棕色的小皮囊,又摸出一张舌头大小的白纸,拔下皮囊嘴上的塞子,往纸上倒了些烟丝。
一股奇异的香味散发开来,陈景年终于知道这个人身上的味道是从哪来的了。
皮章慢条斯理地卷了根烟,掐掉捻成尖的烟纸头,抬头问道:“来一根?我自己烤的烟叶,搓的烟丝,买的太糙,都说烟丝里加了蜂蜜,抽起来却一点花香都没有。”
陈景年摇了摇头,皮章自顾自地点燃了香烟指着天上说道:“看见那两只鸟了吗?孙永亮就在那附近,我就不往前去了,咱们的事等你回来再谈。”
“旗人?”
“啥旗人啊!关外跑过来的!你麻利儿地吧,找他的人可不少。”
皮章悠然地吐出一团烟雾笑道。
“成。”
陈景年骑上车子,直奔天上的那个两小黑点而去。
那里是工人体育场的方向,这个体育场在59年建成时,当时被称为四九城的十大建筑。
建造这座体育场时,很多人都自发地参加义务劳动,只用了十一个月就建起了这座在现在看来异常宏伟的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