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儿里陆续有人赶了过来,闹闹哄哄地折腾到半夜。
等人散了,陈景年和五六个年轻的男的坐在凳子上闲聊,易忠海又送来了一大壶开水和不少的瓜子。
然后,易忠海又让何雨水去了后罩房的聋老太太屋,让贾张氏列一份老家人的名单,明天打发人去贾家的老家东营子送信。
关于贾东旭的丧事,在院子里的老人的操持下,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这些老人的一生就是在颠沛流离中过来的,战争、饥荒、实在是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
陈景年待了半宿,天蒙蒙亮的时候,院子里的老人就有起来的了,转到后院,把他们这些值夜的都打发走。
陈景年回到家里洗了洗,用柳叶刀刮了刮长势缓慢的胡子,转瞬间又恢复了一副小白脸模样。
做了口饭,等李宪文起来后,端着白菜汤和饽饽去了正房。
“不碍事吧。”
李宪文端着碗,看了陈景年两眼,担心地问道。
“没事,到了班上,我找个地方眯一会儿。”
陈景年故意加快了吃法的速度,像是多饿似的。
“现在看啊,不去车间是对的,你啊!蔫主意。”
李宪文给陈景年夹了点咸菜,看着他生龙活虎地吃完。
等李宪文吃完饭,陈景年收拾了碗筷,在李宪文出门后,把正房和东厢房的房门都上了锁。
......
轧钢厂保卫处
李满仓有些烦躁地走了两圈,回头说道:“囡囡怎么样,没吓到吧,昨晚要不你婶子说起这个,我都忘了,要不我接家去待几天吧。”
“我都听说了,您昨天跟着常书记忙前忙后的,昨晚我把囡囡送我干妈那去了,挺好的。”
陈景年看着李满仓的胡子又没刮,一脸青须须的,笑着说道。
“你还是靠谱的,我昨天半夜才回家,今天还得和常书记、李厂长去你们院看看,哎!这贾东旭多休息休息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