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通过这几日与他的相处,帘卿仿佛真的能够从他的身上找到自己孩子的影子。在她眼中,寒萧和她的孩子一样,是一个很坚强很懂得事理的孩子,不像是会轻易做出杀害他人举动的人。
“他是赤手空拳,但他和他们可都不是一般人。”神使从另一处走来,走近了珊迪,继续道,“珊迪,你来告诉大家,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不只是在场围观的神鹿族族人,包括宸洛四人也对神使的这番话语感到疑惑,他们开始注视着那个有些不起眼的女孩珊迪,看着她露出带有些许犹豫与为难的面容,宸洛的心中不禁产生了某种不好的预感。
“他们……他们是星象师!”犹豫过后,珊迪指着宸洛四人,脱口而出。她的话音虽不洪亮,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惊住了。
星象师……
听到这个在他们神鹿部族中带有几分禁忌之意的名称后,众人顿感惊奇,不由得重新开始对宸洛四人有所改观,显然他们都对此感到不可思议。可随后又逐渐理清了之前提到的那个问题。
为何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能赤手空拳将一个比他身型要高大健壮几分的年轻男子打得浑身是血?因为他是一名星象师,能够运用特殊力量,所以才会造成实力上的悬殊,如此看来这种解释确实具有合理性。
众人很快都接受了宸洛四人是星象师的说法,他们神鹿部族的族规很明确的指出杜绝一切星象力量在他们部族内出现,据说是星象力量会给鹿神留下的蕃霖神木带来恶性影响,从而使得他们部族也受到间接性的影响。
这里的人总算是若有所悟,这也难怪为何这四个外来者刚进入他们部族,就引起了某种不祥之兆。所以,在他们看来,这几名外来者无异于一种隐患,必须尽快消除。
“小迪,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有什么依据能够证明,他们真的是星象师呢……”这下子就连一直在为寒萧辩解的帘卿,内心也有了动摇。神鹿部族对待携带有星象力量之人的态度从来都是最严肃的,根本不留任何情面,这一点她可谓是感受最为深刻的其一了。
珊迪没有说话,而是在身上的布袋里摸索着,像是在找寻某个东西。很快,她便从里衣的内袋里翻出了一块棕红色瓦片状的石片。
“这不就是普通的硝石片吗,能说明什么问题?”帘卿不太能理解珊迪的意思。
一旁的神使接过珊迪手中的石片,微微摇摇头道:“这位夫人,这可不是一般的硝石片,它被我细微地加工处理过,变成了一块能检测星象力量的石片。”
“在这几个外来者刚来我们部族的第一天,我便让珊迪放置在他们几人的身上,结果正如我的猜想那样,硝石片上发生了相应的变化,说明他们体内有星象力量在涌动。”神使露出一副早已洞悉一切的神态继续说道,“另外我刚刚特意去检查了一下那个孩子的尸体,果然在他的身上发现了曾经遭到星象力量打击的痕迹。这样你总该能确信,他们是星象师的身份了吧?”
帘卿陷入了沉默,她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那样无可奈何地望向寒萧的方向。既然神使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没有理由不接受这个事实,尽管她的心中,依然期望寒萧只是个普通的孩子,那样至少不会面对接下来的处境。
“不知你们几位,还有什么话可说?”神使又面向宸洛四人说道。
反观宸洛这边,他们已经无力再为自己辩驳,尤其是寒萧,他不得不承认,他昨晚确实在皮勒夫的身上留下过星象力量的痕迹。
“我不否认那家伙的伤是我造成的,但也绝不承认他是因我而死的。”尽管如此,寒萧最后还是这样说道,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他问心无愧。
仅靠体术和劲力,寒萧明显不会是皮勒夫的对手,但又出于皮勒夫总是对珊迪恶言相向的厌恶,他才想着无论如何也要给此人一些疼痛的教训,所以他才在施展拳脚之力时,附带上了一部分星能的力量强化。
可是哪怕他那样做,他也是全程有把握好分寸的,完全不至于重伤皮勒夫,顶多造成几处肌肉的肿痛和淤青伤,连血都不会流出,更别说置他于死地,还沦为一具冰山血尸。
“算了,随他们怎么说吧。”多说无益,宸洛算是明白了这个道理,再多的自我辩护在无知的外人听来,终究不过是被讨伐之人的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