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鹤挠了挠头,苦笑道:“老州牧这就为难在下了,这大燕谁不知道我萧某人最讨厌的就是附庸风雅,州牧写的字我认不认识还说不准呢,哪能评出个好与不好。”
但这话说完,老人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眯眼盯着他。
萧白鹤缩了缩脖子,诺诺言道:“那就看一看。”
老人还是不语,萧白鹤心头古怪,却终究不敢忤逆,硬着头皮便走了上去,定睛看向那宣纸。
只见宣纸洋洋洒洒的写着一密密麻麻的一行行字句——
春来柳垂岸,君至问江山。
且道雄心志,王业不偏安。
东行八千里,为君问圣贤。
传我治世经,道我意难全。
忆时少年气,天命不足患。
春秋六十载,
扩土亦安邦。
鸿鹄且展翅,四诏入龙骧。
才知天数易,君臣安两全。
今遂天子意,一死报先王。
江水尽东流,风雨共眠长。
……
“这……”饶是他萧白鹤再不喜这咬文嚼字,那也看得出这分明就是一首绝命诗!
他的面色惊骇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江浣水,问道:“州牧这是何异?我三霄军尚在,二十万铁骑只需州牧一声令下,便可直取泰临城,胜负之数尤未可知,何以言死?”
老人却是不接他这话茬,而是忽的问道:“白鹤,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徐家与宁家甘愿冒着那么大的风险,也要离开宁州。”
萧白鹤一愣,他并非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暗觉在这个场合说出来未免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