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另一边砣方、黎渠合计数十万土人日夜轮班袭扰不绝,一击不中便远遁山林,摸不着抓不到,任由朝廷大军蜷缩阵地内叫骂。
偏生即便如此大军依然未有前行,至多偶尔出动一些小队你来我往。
两方斗得不亦乐乎,可就苦了三州之土上挣扎求活的寻常百姓。
西州尚好,只在边沿一带几个县府有兵灾行过,反倒是一山之隔数百里的砣方和黎渠,土人多蒙昧,强取豪夺不过等闲不胜枚举,奸、淫掳掠乃至烹煮食人的魔人都不在少数。
“该杀!”
茶楼内,一群人义愤填膺,原道是有流民自东南边的砣方治下一府逃来,佝偻老妪泣不成声,护着膝下孙儿乞讨,言谈间吐露倾述了自家儿子儿媳皆亡与路上。
众人闻言有些动了恻隐。
砣方西、北、东三面皆有大军盘踞。
黎渠更是早已整个沦陷在了战火中。
当地百姓苦不堪言,一部分被土人掳了去做走卒、炮灰,一部分则逃入山野躲避乱世。
剩下的里面能走动路的也都离开,或是去了更东方向的州府,或是跨过山岭避开狼烟滚滚后,进了西州。
广庸府稍远,如今勉强维持着平静。
“着实该杀!”有人饮茶附和,却是拿着制牌、羽扇,顶戴布巾的士人。
一前一后,两个该杀倒略有不同。
“那些土人可恨,生啖人肉,简直牲畜都不如!”
听着有人接口,楼中众人一个个纷纷开口畅言,从开战之后宋屠夫便带着大批军士离开广庸,向着东南征讨,如今不止平城,周遭十数个城市的气氛都要比几日前活泼,少去许多压抑。
“宋屠夫也不差,身为朝廷旨封的镇西将军、平西南诸军节度、安阳侯……竟上不思报效朝堂君上,下不能安民抚灾,仅数十里之隔,屯兵如龟,怯懦不战。”
茶不似酒,醉不了人。故而你一言我一语中多少还带着分寸,因为那位屠夫可不是个讲理的,曾手持大刀砍过胡乱言语之人的脑袋。
……
房梁处,一丝常人看之不见的三色光澜泛起。青、银、金,皆柔和无比。
拉开奇景的陈屿一边听着身下诸人侃大山,一边梳理之前在内景中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