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澹澹药液气息扑鼻,年轻道士又抻长脑袋紧瞧几眼,这才意犹未尽地收回了视线。
目光转动,来到房间中。
就见本来完好的蒋勤安此刻已经半躺在木椅上,左臂负伤,腰腹上包扎许多涂抹药汁的布巾。
对方正闭目养神,额头虚汗阵阵,面色隐隐间有些发白。
岳海平皱了皱眉,若非听那请来的医师说自家师弟已经没了大碍,恐怕真要被这副模样吓住。
许是感觉到注视,蒋勤安勉力散去困意将眼皮撑起,咧牙扯出一道不怎么轻松的笑容:“师兄莫要担忧,楚医师乃洛城闻名的圣手,岂会连这种外伤都治不住。”
他笑着说道,自己的情况比刚受伤时要好太多,就是身子疲软无力,按着医师所言这是正常的,再静养几日就能痊愈。
但愿吧。
岳海平起身拿了一卷洗净的湿布擦拭中年道人额头与面颊,将汗渍抹去,又倒了盅温水,冲泡了些止痛草药。
他曾历练外州,知晓几种颇为有效的偏方。
果然,服用后蒋勤安的面色泛上一丝红晕,伤口处与药汁接触刺激到的痛楚减轻不少,状态明显好了很多。
“多多休息,晚时我让店家多弄些肉粥来,或者添些补血之物补养一番。”
话落,作为师兄的他又不禁批评对方不久前贸然上台论武的莽撞。
“师弟省得了,这回是见猎心起,那人用的招式和海云剑诀颇为相似,本以为是散落在外的旁脉,结果……唉。”
一旁,岳海平不留情面的补到。
“结果是个趁着前辈师兄在外历练时偷袭劫杀的凶人。”
说到这里他不禁摇头,这事确实意想不到,要知道在三十多年前开始,海云观走出山门历练的道人便不会再携带任何护道秘籍。
就是防得歹人惦记。
这天下武学多如河沙,但海云观到底是一方传承五纪(六十年)的道派,哪怕位在偏僻之地,也不是一般三教九流之徒可比,其间的传承功诀不说精妙如何,至少比坊间流传那些要精细与完整得多。
否则刚才台上那贼子又如何能在没有师门指点下只凭一本秘籍就练成海云剑。
“兴许是那位不幸遭难的师兄提前准备在路上习练,不想被贼子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