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屿并未直去建业,虽然知晓这地方必然有无数岁月残留,或许内景地的数量还要比真武山多,但他依旧去了正阳。
大梁朝堂不重文事,翰书台早在十数年前便废止,现今有藏书的大抵只余下皇家宝库一地,他虽然清楚其中有不少古本孤本,但其实比起那些常人眼中珍贵无比的儒门书卷,陈屿更期待一些奇思妙想的记载,比如在道门以及武人中流传的经义与秘籍。
更能触类旁通,激发灵感。
当然,儒门经典并非无用,他海纳百川来者不拒,只是这其间有个先后罢了。
……
时间来到十二月底,陈屿没有着急赶路,时不时下了云端来地上入世体会,主要还是临江富庶,包括越州在内,各地美食都有汇集,他品尝得不亦乐乎。
此间人亦在谈论战事,只是太遥远仿佛天边,流民也多被逼在城外,城内依然安然自在,朱门豪户自持身份,虎伥作态如旧。
“小娘皮!给脸不要脸!”
“知不知道这位是谁?冲撞了公子,让你赔礼两日那都是你的福份!还不乖乖过来!”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众狗腿将三口之家团团围住,尖嘴猴腮的瘦杆洋洋得意作势要将那躲在爹娘背后瑟瑟发抖的女子拖拽出来。
中年夫妇衣着绸缎,可以看出家资不浅,但在面对这群人时却小心翼翼,显然认出了对方口中的张公子,一时心头肝胆颤颤,妇人更是忙地抓紧了自家小女儿的手,掌心渗出汗液。
“这位公子。”
中年男人咬牙站出来,以年长之辈作揖,满脸惶恐,“在下河东马嵬,家父曾在京畿为官,素与吏部的魏尚书来往,还望看在魏尚书的面子上放过小女,些许时日必登门奉上……哎呦!”
啪!
话未说完,那小人不知从哪里掏出了长鞭,狠狠劈落。
“老东西,哪里有你拒绝的地儿!”
一众狗腿更是嘲笑连连。
这时,那位一直被众星捧月般奉在后边的张公子前走两步,面容阴鸷,一对钩眼显得寒冷。
“魏尚书?”
张公子呵然一笑,摇了摇手中画扇后挑眉,微抬下巴,眼中满是戏谑。
“他魏启东都自身难保了,焉能救得了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