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一杂,不复奋勇。
何况还有齐军虎视眈眈,决计不会放过新旧交替的节点。
营帐中,多出几缕白发的严崇岳双目彤红,兀自掩面长叹,面容愁苦。
“愚不可及!”
“朝中竖子当道!误我!”
……
“南人皇帝死了!?”
哈哈哈哈!高言弘放声大笑,多日来被严崇岳那老将布置出的铜墙铁壁折腾到淤积心头的闷气凭空散去。
“当浮一大白!”
不过高言弘高兴归高兴,也知道机不可失,更并未在这当头犯军纪。
“且将此事报于京师,另着蒋郑、高连之二将,率军从大风口出,汇同主力,夺回九峰!”
“着宋越领三都两千人,攻小春江!”
“大山关众将袭扰光同,务必趁此良机在对方防线上一举撕开口子!”
北齐再次动起来,这一回来势汹汹不可阻挡,更有细作被派出,就着无数消息纷乱难辨的时机,添油加醋,直将新皇贬低得一无是处,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里里外就一句话,大梁或许要放弃河间地,或者不会再供给军需。
真真假假边关的军卒民众说不清,建业太远,万一呢,梁皇的信用本就不算多高,新皇能好到哪里去?又听闻是个喜好酒池肉林贪玩享乐之辈,说不得军需赏银都被拉取修造宫室,分润给手下那群贪官污吏!
一时间人心惶惶。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外的建业同样肃然沉凝,气氛凝重。
街上有兵卒卫队走过,清扫血迹。
显然,月前的那场变故并非圣旨中所言的平和,几位殿下为此大打出手,梁皇驾崩突如其来,在这之前几日宫中才传出皇上春寒已痊愈,还在与妃子同游,红光满面。
所有人都没能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