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南江,蒋老四的地。”
“跨过去,就是建业了。”
南江城外十余里,一队十余骑胯马立在山包上,居高立下举目远眺。
众人皆着铁甲、背负小旗,上书一个陈字。当首那人中年模样,国字脸,面孔方正。
背后披着大氅,姿态英武。
“怎样,重临故土,可曾感怀?”
中年汉子气度不凡,转过头笑着对身侧的文士说到。
对方顶戴方巾,同样披着甲,却是细软贴身,在外面罩了件简单的青衫,身形颀长,面容俊秀儒雅。
不过腰际别着把宽首斩刀,为其平添几分烈气。
布满伤痕的手掌轻轻摩挲缰绳,文士摇头一叹。
“天变人事绝,往经数月,书院的故人与旧友早已离散不在,无所谓感怀。”
“哈哈哈,既然老文你都这么说,那就没必要抢攻了。”
中年汉子,或者说陈叔武转过身,似在惋惜。不等文颂接过话头,他自说自话,接着一副恍然大悟模样:“也对,老丈公给的家底都快打完了,这一路三府六县啃过来,偏生老文你说什么兵者在迅疾、驰如风。”
“徒奈何,谁让你是本将军的救命恩人,只能依了,舍弃那大好地盘……”
说罢,他又是怅然,目光幽怨地注视在文颂身上。
后者充耳不闻,两人过命交情,相处也有段时间,双方的性子知根知底,此时与其说是在抱怨,不如说报复自己前段时间忙里抽闲找来的那些教书先生。
白日行军布阵,夜里还要读书写字。
不可谓不受苦。
连新纳的娇美妻子都没时间管顾,独守空房十余日。
故而文颂对这话只当左耳进右耳出。
无视了对方的阴阳怪气,指点着南江城右侧的山峰,在那后边还有一座关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