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以大乾的南北差异,别说前十一甲都是江淮两郡人士,就算都是南方人,也无异于天方夜谭。
除了主考徇私舞弊,基本没别的解释了。
可胡俨毕竟是他悉心教导了十数年的子弟,成才之后,也一直随侍左右。平日里为人如何,他再清楚不过。
所以很快便断定,其中必有隐情。
刚想开口求情,便听跪在一旁的胡俨声嘶力竭道:
“陛下!”
“臣一片赤胆,忠心为国。此次春闱,更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一丝纰漏。”
“更何况,臣与正副总裁,十八位考官此二十人同吃同住。”
“是万万没有接受贿赂的机会呀。”
“再者说,前些年科举受贿一事历历在目,臣就算当真要行此徇私舞弊之事。”
“又何至于做得如此草率,如此拙劣。”
“以至于让前十一甲,尽是江淮两郡之人?”
“故而,臣以顶上乌纱兼项上人头作保,绝未行那收受贿赂,徇私舞弊之事,还请陛下,明察秋毫。”
话音刚落,便见胡俨匍匐在地,额头与地面相撞,发出咚咚响声。
仁宣皇帝闻言,眉头微皱。手指于龙椅之上敲打,做沉思之状。
而这时候,看了许久考卷的魏青也站了出来,道:
“陛下,以微臣之见,此事怕是大有蹊跷。”
“道来。”
“方才微臣曾粗略翻阅了一番这十一张考卷。”
“发现除去第五甲顾兴文外,其余十人,所作八股也好,策论也好,诗词也罢,竟都有些相像。”
“当然,不是内容相像,而是格式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