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齐云成远眺道:“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好大的一所宅子,跟小号的故宫似的。
紧跟门分左右,出来四十个人燕别翅排开,鼓乐齐鸣,由打里边十个老妈搀着一个老太太出来。
甭问老太太是本家奶奶。”
“怎么见得呢?”
“你想啊,不能十个老妈搀一老妈出来呀。”
“废话!!”栾芸萍在旁边忽然一乐。
“来到里边,老太太瞧见我乐了。”齐云成双手背在身后,细声细语道:“孩子脾气太大了,可了不得,说走就走,你瞧这身,胳肢窝都孜然味了。
让他洗澡去吧。”
“赶紧洗洗吧。”栾芸萍闻到味儿一般,开口搭一句。
“到浴室,人家给我拿过六块香皂来,我吃了三块,洗了三块。”
“干嘛吃三块呀?”
“我打里往外那么香。”
“这……洗肠子哪!”
“洗完澡,这边有个小门儿。”
齐云成侧身一指,抬头打看,“上头写着更衣室,过去打开箱子我这么一瞧呀,里边都是湖绉、扣绉、花洋绉、咔啦、哗叽、鹅缎绸、官宁绸、摹本缎;里边没有粗布、蓝布、大白布,月白、灰市、浅毛蓝。”
“这份儿贫哪!”
“穿衣裳咱们会穿,穿出去不能叫人家笑话。”
“当然了。”
“软梢儿裤褂穿三身,夹裤夹袄穿三身,毛衣毛裤穿三身。穿上五丝罗大褂,纺绸大褂。驼绒袍,衬绒棉袍,棉袍外边穿大衣,大衣外边穿皮袄,皮袄外边套马褂,马褂外边穿坎肩,坎肩外面再套一背心。系褡包,戴草帽,穿毡趿拉。”
“什么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