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头发太长,有些碍事,暮池担心碰到季景言,便一只手拖着头发,动作看上去十分诡异。
咬咬牙,暮池小心翼翼地动作着,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悄声下了床榻。
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暮池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直到声音消失,暮池才回头看去。
——只是季景言翻了个身。
环视四周,暮池的目光落在了一旁叠放得整整齐齐的衣袍上。
衣服自然是季景言的。
季景言这人有个习惯,会把明日要穿的衣服提前放在不远处的柜子前,暮池看了一眼衣服,又看了一眼季景言。
不假思索的,暮池将季景言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她总不可能不穿衣服出门吧!?
季景言的衣服真难穿,暮池胡乱地系好,没有鞋袜,季景言的鞋袜也不合脚,暮池索性不穿了,赤着脚往门外走去。
外面更鼓响了三声。
暮池看了眼夜色,无声地阖上寝殿的门,踮着脚往国师府外走去。
国师府看守的家丁很少,暮池也了解府上人员安排,趁着换岗的工夫,暮池从高墙外爬了出去。
白皙的脚丫染了脏污,甚至还有着点点血迹。
暮池向来娇贵,身子也娇,只是现在,她都顾不上这些了!
胸口处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暮池有种感觉——她的人性维持不了多久了!
她必须马上去将军府!
将军府和国师府的距离不算近。
前些日子下了场大雨,长安街的大理石上满是积水,暮池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上面,说不出的刺骨。
快一点。
要再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