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言再次提笔,想要继续练字。
沉心,静气,提笔,气势。
树荫的斑驳落在男人纯白的衣尾,像是一幅绝世的水墨画。
半晌。
季景言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将手上的笔又放下去了。
他刚刚是不是太凶了?
吓到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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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鹤秋擦了擦手上的血渍,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手上的方帕染了血色,如同他身上红色的官服一般。
或者说,是比官服还要深沉的红色。
眼前,那犯人看向林鹤秋的眼神已经满是恐惧。
像是看什么索命的鬼祟一般,男人发疯地摇着头,嘴里一直喊着:“疯子!你是疯子!”
林鹤秋不语。
他坐得端方从容,如同飘然俊逸的贵公子一般,手上的巾帕已经被染成了红色,林鹤秋扔得干脆。
“还想拖延吗?”林鹤秋的语气淡淡的,似乎刚才做出那样残忍暴虐的事的不是他一般,“你若是想,本官有的是时间。”
林鹤秋确实是动了戾气的。
——前些日子,郑怀主持了瑶光公主被毒杀的案子,凶手不是娄靖嘉。
这件事其实是在林鹤秋的预料之中的,娄靖嘉又不傻,怎么可能用这种蠢笨的方法杀人?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娄靖嘉带去的证人,是沈宴。
那个人的男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