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光沉了几分。
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这样大型的宫宴,就连他“受了伤”都准时到场了,孔桉却至今未到。
是想让他一介皇帝等他吗?
谢容暄眯了眯眼睛,站在原地没动。
李允自然是看的清楚,也明白陛下是动了怒的。
他上前几步,故意扬高了声音:“陛下,您有伤在身,众位大人体贴您,晚来了一小会儿也无伤大雅。”
这话说得简单,但是却告诉了众位大臣两个消息。
一,是陛下受伤了,昨晚的遇刺消息属实,二是告诉这些大臣,陛下受了重伤尚且来赴宴,而这孔桉却迟迟不来,失了体统。
谢容暄闻言,嘴角又挂上了几分与民同乐的笑意:“只是一些轻伤而已,寡人自然不可能让爱卿等许久的。”
顺着李允的话说下去,在李允的搀扶下,谢容暄缓缓走向主位。
在座的众位大臣纷纷跪拜在地上,高声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心系吾等,微臣感激涕零——”
季景言自始至终都是站着的。
作为国师,季景言有资格不跪天子,他只是微微欠身,蓝色的长衫飘动,犹如仙人。
谢容暄落座之后,才让众位大臣平身免礼。
暮池在角落里看着,脸色也说不上好看。
她料到孔桉会给京城里的人来个下马威,但是没想到,从宫宴就已经开始了。
这个老东西,装腔拿调倒是学得挺快。
“众位爱卿不必拘谨,今日宫宴是为亲王孔桉接风,宫宴上不分君臣,诸位随意一些便好。”
说完,谢容暄给李允递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