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他效忠南渊皇帝需要一个理由的话,那必须是——南渊皇帝不会对暮池不利。
换言之,比起南渊,楚砚诀更效忠的,是那位人人憎恶的瑶光公主。
“朕倒是很想知道,砚诀君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谢容暄漫不经心地开口,语气随意,好像只是普通的聊天。
楚砚诀垂眸,目光便落在了腿上的毛毯上。
“多少年没见过陛下了,心中思念,所以回京来看看。”
楚砚诀笑得让人挑不出错来。
谢容暄听了,却是轻笑一声,挑眉看他:“砚诀君可知,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楚砚诀只是看着谢容暄笑,眼睛微微眯起,沉默不语。
半晌。
案台上的烛火跳动了一下。
是谢容暄先开的口。
“行了,既然这般思念朕,就在京城多住几日吧,”谢容暄说着,便提笔在圣旨上写着什么,边写边道,“正好最近孔桉也来京城了,你们倒是可以多聊一聊。”
楚砚诀轻笑:“跟他有什么好聊的?”
谢容暄耸耸肩:“篡位大计什么的,随便你们。”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若是任何大臣亲王听了,恐怕都已经跪地求饶,表明忠心了。
楚砚诀听了,却只是勾唇笑笑:“那就依陛下所言,微臣会跟孔桉聊一聊的。”
谢容暄点点头,手上的东西终于写完了,他将圣旨拿起来吹了吹,就扔在了楚砚诀腿上。
“拿着,擅自来京不报,罚你在亲王府面壁三日,罚禄奉三年,可有意见?”
“微臣谢主隆恩。”
谢容暄点头,对他摆了摆手:“行了,下去吧,朕也乏了,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