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舅母容禀,这位苏姑娘是熙儿无意间救下的,她也是个可怜人,母亲去世后家业颓败,若不是熙儿碰到她,恐怕是没有活路了。
熙儿知道外祖母和舅母心善,而且将军府不像定国公府那般复杂,所以我就想求你们能够收留她,让她能有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赵锦熙看向白陈氏和白崔氏二人,起身行了一个礼恳切道。
知晓苏檀儿的遭遇,婆媳俩再次将目光落在眼前的女子身上。这位女子虽然比不上赵锦熙那般倾城绝美,倒也是个温婉得体的姑娘。
想到苏檀儿失去母亲无依无靠,白陈氏就想到了自己逝去多年的女儿白静兰,自己的外孙女何尝没有吃过没娘的苦楚。
加上这是赵锦熙带回来的人,老夫人因此爱屋及乌,对眼前这个苏檀儿有几分喜欢。
“就依熙儿的意思,苏姑娘既然是熙儿的朋友,那就是我们府上的贵客,苏姑娘只管安心住下。瞧着姑娘的年纪跟熙儿相仿,没事儿的时候就陪着我说说话。”白陈氏毫不犹豫的应下了此事。
“这......这实在是有些叨扰了,锦熙姑娘已经帮了我许多了,我怎能还住在将军府!”苏檀儿听到老太太要拿她当贵客,整个人都慌了神。
若不是赵锦熙刚好路过,她这会儿说不定都没命了。若是让她做些粗活儿累活儿,这样倒还能好受些,哪有留在将军府给恩人当贵客的道理。
见苏檀儿不肯接受这样的安排,众人都忍不住打量着她。
苏檀儿意识到自己说话太心急,辜负了人家的好意,连忙跪下来解释道:“见过老夫人,夫人。锦熙姑娘是我的恩人,我就是当牛做马也还不了她对我的恩情。
姑娘好心给我打算,我原是不该拒绝的,只是老夫人刚才的话实在是折煞我了,哪有在救命恩人面前当贵客的道理,只求老夫人收下奴婢,为将军府效犬马之劳。”
女子的声音很是柔和,语气却是坚定,看她谦逊有礼的样子,倒是个富户家出身的小姐。
白陈氏和白崔氏见苏檀儿即使身处窘境,也不端什么大小姐的做派,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
大户人家流落街头的人见怪不怪,今日是一方财神,明日说不定就变成不起眼的破落户。
有些大户人家的子弟因为难以接受现实,就投靠朝廷大臣,甘心成为别人的鹰犬,还有的就是去本家摇尾乞怜,请求人家念在同宗同源的份儿上,给他们分些好的差事。
若是换做旁人,得知能够在将军府被当成贵客供着,早就不知道躲在哪儿乐呵了,哪会像这位苏姑娘这般当众拒绝呢。
“哎,你这孩子真是倔,你可是熙儿的朋友,她看好的人我们自然也看好,什么犬马之劳的话就别说了。”苏檀儿到底是自己外甥女带过来的人,难得外甥女开回口,她哪能让这位苏姑娘做下人的事情。
“还请老夫人和夫人成全,小女虽然家道中落,倒也跟着母亲学过一些经商之道,世间最是忌讳不劳而获。我爹就是贪图享乐,只知道坐吃山空,才会将外祖父和娘留下的家业败光。
我如今能有幸留在将军府,有一处遮风避雨的地方,小女已经不胜感激。何况锦熙姑娘救我于水火,我更要知恩图报。若是只知图享安逸,倒不如就此离去的好。我所欠下的恩情,今后会慢慢偿还的。”
苏檀儿抬头看向众人,随后磕了几个头。看她这个样子,好像是她们不答应她做些什么,立马就要走人。
婆媳俩瞬间有些发愁了,这姑娘的确是一个好孩子,真要让她做粗使丫头,她们还真是有些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