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该相信胡将军的话,毕竟那是她的人,可是看着这张脸,她又希望胡将军的话是错的,温停渊他怎么可能会杀了她的五皇兄。
胡将军因为他的开口,登时双目圆睁,没有收回去的长剑立刻指向了温停渊,“温家小儿,如今可是有人替你撑腰,你竟然想要否认了!”
温停渊淡淡一笑,“胡将军,偏听偏信这个词你可听说过?”
他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份文书,神情自若地递给蓝一添,“因先生病重,温某于十日前离京赶往南州看望,又因为长兴侯府六公子今日成亲,早答应不能缺席,所以连日日夜兼程,才将将赶到。”
他指了指蓝一添手上的文书,“这是温某这一路的路引,上面有各州府的印鉴,现在温某交由刑部查验。
胡将军不会认为温某竟然还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将京城一路往南州的官府尽数收买,尽为己用吧!”
蓝一添已经将文书全部看了一遍,然后又交给大理寺和都察院的几位同行官员。
几位看完之后,都纷纷点头,蓝一添将那文书在众人面前展开,“竟本人与大理寺及都察院的同僚初步鉴定,确实是各州府的官印,但是进一步的比对工作,还得回去之后才能确定。”
胡将军怒目而视,“温家小儿!你既然手里有这份凭证,为何刚才不拿出来?分明是有鬼!”
“胡将军!”温停渊淡淡一笑,“若是我方才就拿出来,这份文书,怕是这会儿已经连一个字儿都看不见了吧!你已经认定你心里的答案,如何还会相信我的证据?”
他说着朝蓝一添等人作揖行礼,“但是温某作为读书人,作为我大启的学子,我对我大启的律法,坚信不疑,是非黑白,交由公断,而不是靠着手里的武器,或者权势。”
长兴侯立刻附和,“没错,无论家世、地位、官职,我们都是大启的子民,服从大启律法的管束,若是人人都不相信律法,人人都不相信坐在明镜之下的官员,那这天下,岂不是乱了套了?”
他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众人的喝彩。
胡将军目光冷冷地落在温停渊的脸上,他本就不是那等文化人,与人辩解还是后来费心却学的,此时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他已然看清,自己今日拿不了面前这人的性命。
不但今日不行,日后也不可能了。
“胡将军,还有一事,你旁边的这个护卫,可能告诉你,五皇子是什么时候死于非命的?”
胡将军转脸看向那个护卫。
护卫这时候已经几近命绝,全靠一口气在撑着,他目光如电地看着温停渊,只给了三个字,“天将明。”
这话一出,别人还没有开口,今日的新郎官却先冷笑出声,“一派胡言,昨夜丑时,停渊便以入城,因我今日成亲,我们三还有宋家四公子,一同在五味楼饮酒,这事儿,可不是一个两个人看到。”
安郡王也笑了,“五味楼是五皇子开的,这事儿在京里是公开的秘密,别的楼都畏惧宵禁,他们可从来不管,胡将军不会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