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奥丝不置可否,只是坐在钟塔之上。
“……过了这么久,老师,您还是没有变。”
“蒸汽行者”纽来恭敬地赞美道。
“而我已经老了。”
凯奥丝瞥了她一眼,取出了一枚新制的口琴,轻轻地吹起了不成调子的小曲。
纽来耐心地等待着,直到支离破碎的乐句形成了粗糙的小调。
“别说敬称,我听着难受。”
凯奥丝扭过头,看向自己昔日的学生。
“你觉得我还能教你些什么?我又不是你们工匠,而我抄过来的那些东西,已经全部交给你了。”
“您…你的统治无比……你的音乐……”
凯奥丝轻轻叹了口气。
而纽来,这位神在地面上的代言人,却感受到了从未体验过,比她经历过的一切都要恐怖万分的压迫感。
黑伞已被收起,伞尖点地。
凯奥丝如鸽子血般深红的双童映出了有些失态的教皇,一身简洁的黑色礼服无风自动,随着发丝一同张扬地显示自己。
进行中的万物终焉……毁灭一切……无边无际的灾祸……背弃,咒诅……连死亡本身都化作亘古不变的她……
“我在音乐上勉强能算入门。我厌恶我扼杀革新思潮的统治。你真的……不懂吗?”
凯奥丝立在钟塔最顶端,眼中色彩浑浊不清。
“在这里和我说话的,是我的学生纽来,还是蒸汽的代言人?”
“……老……师……”
纽来的声音变得虚弱,仿佛苍老了十岁。
“你还活着?或者是作为她的教宗,一个她保持自己中立,暧昧立场的信号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