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撑起身子,气粗如牛,半依在门框上,长刀紧握手中。
蛇怪身上黑气不复先前浓郁,稀薄如雾,身形也晃荡不已。
“你这小子,就非要与我鱼死网破吗!?”
蛇怪愤怒咆哮着。
而陆宇况只是轻声说道:“对,我就是要和你玩命,玩到我们两个只有一者活着。”
疼痛、畏惧、面对死亡的怯懦、想要不顾所有、匆匆逃走的欲望,被源源不断转化为最纯粹的怒意。
他心头有火,那种想要焚尽世间一切的狂怒。
放走它,只会后患无穷,余生在惶惶不安中度过。
与其那样,倒不如今日只有你死我活。
“你这疯子!我可以走,身旁这家伙我也不动,难道你真要和我同归于尽?!”
陆宇况吐出一口带血块的唾沫,却发觉自己仍旧带着面具,唾沫直直吐在了面具上。
似乎是内脏被震伤了啊。
就说怎么总感觉身体里边痒丝丝的。
他喉中带着血沫,声音沙哑,“你自己会信你的鬼话吗?”
这蛇怪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自己。
先前惠阳寺中,那些僧人怪异的表现就已经说明一切。
这种恶念的化身,脑袋里就没有“和解”或“宽恕”这种概念。
它只会潜伏于阴影中,在陆宇况放松戒备时将他吃干抹尽。
陆宇况持刀屹立,左腿哪怕只是轻点地上,都一阵钻心刻骨的疼。
蛇怪吐着信子,一张怪脸上,面色阴沉得像要滴下水来。
它确实没想着要放过这个坏它好事的小东西,所说的这番话也只是托词,不曾料到这小东西竟然毫不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