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昀之所以时常说谢锦宴纨绔,谢锦宴的一切都是来源于储君身份,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确有些被假象迷惑,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妒忌,因为心虚。
妒忌谢锦宴明明看着也并没有太努力,功课却极出色,妒忌谢锦宴在出任务时,总是能出奇招,哪怕有些时候那些奇招太过无耻,可终究是解决了问题。
然而谢锦宴越是如此,就越是在凸显出他萧凤昀的平庸,甚至比起其余的同门,他抛开身份不太,也是平平无奇。
所以,当一切议论都挪到了谢锦宴身上,当所有人都关注谢锦宴一切是不是来源于他太子的身份,自然也就没有人会议论自己了……
此刻,被谢锦宴戳破之后,萧凤昀更加难堪了,他咬着牙,想要反驳,却一句也反驳不上来。
再回头看向俞青芜,那个曾经温婉和善的女子,眼神里也若有似无的透露出嘲弄,和厌恶。
为何,为何会变成这样?
萧凤昀不甘心极了,也落不下面子。
不行,他决不能如此丢人。
起码,不能承认他当初假冒阿芜的救命恩人。
此事若是传出去,他的颜面何存?
如今他在师门的名声已经很臭了,若再让人晓得他挟假恩图报,心安理得让俞青芜帮他洗衣裳,帮他做各种事,他在师门还如何立足?
思及此处,萧凤昀两眼一红,并未回答谢锦宴的质问,而是一脸痛心疾首的看向俞青芜,苦笑问她,「
阿芜,你相信他的话么?你相信当日是他救的你,你也认为我假冒你的救命恩人?」
「阿芜,当初我背着你从后山出来,好些人可都看见的。还有,你醒来时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我不是么?」
「阿芜,我知道,你气我懦弱,你气我不敢与叔叔抗衡,你因此恨我我都忍了,可你若要说我冒充你的救命恩人,挟恩图报,那便是在侮辱我,当日为了救你,我跳下那冰湖,冒着严寒将你捞上来。还有,在山中时,我也是连夜将你背出来,我鞋都磨破了,我……」
「那双鞋子原本就不是你的,不是么?」萧凤昀正一副正人君子受到羞辱的神态,对面许久没有说话的女子忽然冷冷打断了他。
若说从前,对萧凤昀还有半分愧疚和怜悯,那么现在就只剩下厌恶和恶心了。
看着萧凤昀惺惺作态的样子,俞青芜终于忍不住发了笑,冷眼打量他道,「萧师兄,我知道,你肯定又要说是谢锦宴污蔑了。」
「好,咱们暂且不说山里那件事。就说冰湖一事。」
「你说当日是你将我从冰湖里捞上来的,那么我请问你,为什么我冻得躺了一个多月,武功尽失,你却连伤寒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