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脑海里勉强残存的些许记忆,他寻到了那时自家的门前,多年不见,岁月风霜在篱墙上刻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而那门旁也已是布满了青苔。
见屋内忽然升起一阵炊烟,他有些失魂落魄地推开了门。
然而,他却未能见到半个人影,映入眼帘的,只有那晒在庭院里的几件衣服。
看那样式,应是寻常女子所穿。
“......”
一股莫名的心悸之感在他体内蔓延,他没有再多看哪怕一眼,而是径直转身,落荒而逃。
不知过了多久,待他从慌乱中恢复过来时,面前已是一片浩瀚的江水,奔涌的水流溅起几抹水花,落在了他的脚边。
终于,他再也撑不住身体,视线倏然一阵天旋地转,跪倒在了江畔浅滩上。
在朝为官时尚且不觉,可回到了故土之后,那股弥散在内心的寒意便愈发变得阴沉而刺骨。
如同这已经淹没了他脚踝,不断爬升的江水一般。
他回不去了,也不敢再回去了。
......
许是正值涨潮之际,片刻过后,江水没有任何要退的迹象,反倒是逐渐覆盖了整个江畔。
那蔓延的潮水浸泡过腰间,似是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发冷,他呆滞地回头望了一眼。
荒无人烟。
“......”
嘴角浮起一抹惨笑,他松开了手臂。
只听得一声闷响,旋即再无声息。
......
随着视角的变幻,始终旁观着的陆长歌也不免幽幽叹了口气。
“自作孽,不可活,只是......可惜了那个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