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入土礼毕。
平田张氏当代族主,张开富的生父张昭友,拄着拐杖扑在坟头痛哭不停,一头白发送了黑发人。
“父亲,大哥他……他人死不能复生,父亲可不要哭坏了身体啊。”
张昭友的幼子,如今的平田县令张开康搀扶着张氏老太爷,在沉声的劝慰道。
张昭友不听,整整哭了半柱香的功夫,这才起了身。
瘦骨嶙峋的身子佝偻的厉害,但一双鹰眼却锐利慎人。
只见他环视着坟前匍匐跪着的数千门人,那张老脸变得愈发的冰冷扭曲,最后一声冷哼:
“哼!天子?”
“老夫现在就要让天子知道,他问斩我儿是多么愚蠢的事情,动了门阀又是多么愚蠢的事情!”
“眼下河内郡十三县的吏治全面陷入瘫痪,他要不是给我平田张氏一个交代,老夫就跟他没完!”
张开康听到这儿,胆战心惊脸色发白啊。
他老父亲的这些话若是传到了天子的耳中,可都是杀头的欺君之言啊。
“父亲,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一点啊?”张开康颤声问道。
“冒险?”
“不冒险又怎么能让那昏庸愚昧的天武皇帝清醒过来呢?我这二千门人,皆是张氏推举而出,我不信他天武皇帝还敢都杀了不成?”
“就算是他昏庸残酷,真的敢杀,那就会让天下门阀寒心,让所有的读书之人背离!”
“没了吏治文官,他这大汉天子的位置做不了三日!”
张昭友冷哼道。
他现在根本就不怕天子皇权。
张开康听到这儿,也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