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我不走。”姵儿哭着跪在了地上,“公主,您别赶我走。”
“闭嘴,还轮不到你说话。”冷清歌瞥了眼姵儿,故意别开脸不再看她。
“五十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女人红色的指甲有节奏地敲打着自己的手臂。
冷清歌微微挑着唇,“我会成为你这里的头牌。”
“好。”翠青坊的妈妈满意地点了点头,冷清歌的长相娇而带俏,纯中带媚,以她阅人的眼力,必然是个极品,加上前朝公主这个名头,少不得人捧她,“还不快带古月姑娘去梳洗裁衣?”
“公主!”姵儿拉着冷清歌的衣袖,“求您让我……等您的伤好,再让我离开,求您。”
翠青坊的妈妈犹豫了下,也没再阻拦,权当是默认了姵儿的话。
小丫鬟将冷清歌带到了一间装饰华丽的卧房,映入眼帘的是粉黄色的帐幔,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
床榻温软细腻,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幽静而美好,榻边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质。
“古月姑娘,香已经点上了,水已经温好了,请您先沐浴更衣。新衣还没裁剪出来,我给您准备了件其他姑娘的衣服,但衣服是新的,您将就一下。”小丫鬟倒是客气,说完了,就关上门将冷清歌和姵儿单独留在房内。
冷清歌后背的鞭伤混着血污,已经凝结成块,一动就钻心的疼。
她走到屏风前解了自己的外衫,露出里面贴身的中衣,那些红印和血渍触目惊心。
冷清歌将自己整个人沉浸在浴桶中,温热的水包裹着她。
“公主,我……让我留下来吧。”姵儿拿着帕子轻轻地为冷清歌擦拭,小心地避开了伤口。
“这种腌臜地,你留下做什么?”冷清歌闭着眼睛笑了起来,“胜王败寇,自古都是这个道理。我是公主,命不由己,但你不同,离开之后,好好活下去。”
“可是……”姵儿还想说什么。
“没什么可是。”冷清歌睁开眼睛看着镜中的自己,“活着,替你,也替我。”
半盏茶的时间,冷清歌换上了新的纱衣,坐在铜镜前,后背上的伤口已经上好了药。
“平生最恨以色示人,如今却要靠这张脸求生,真是可悲,又可笑。”冷清歌挑着唇笑着,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她抬手摸向自己的右肩,那里有只小小的蛇骨纹身,她想不起来是什么原因才有了这个花纹。
指尖微凉,心里却像刀割般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