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介绍我们来的人说,你们整天带着点三八手枪上班,还用枪管当调酒棒。”
“没这么夸张。”那个酒保看了眼四周,又朝柯林挤挤眼睛:
“不过也差不多。”
年轻人还有些爱显摆的心理,他凑近了些拉起衣摆的一角,让腰带上插着的那支手枪在柯林的视野里一晃而过。
只能看见粗壮的枪柄,认不出型号。
“酷。”柯林说。
平时也会在身上带枪的人,除了警探,就是疯子。
但也许正是这种危险神秘的刺激感,才让那些闷得发疯的中产阶级感到了致命的吸引力。
说出特定的暗号才能进场的地下酒吧,法律禁止的消费品,就连酒保身上也随身带枪。这一切都可以低成本地给人一种自己也在参与犯罪的错觉和快感——如果没有倒霉地撞上私酒贩子之间的火并的话。
虽然对柯林来说,它们只能带来厌倦。
朱莉欧懒散地坐在吧台边上,左手夹着一支烟却始终没有点燃,也没有参与柯林和酒保的谈话,一副感到百般无聊的样子。
但柯林察觉到,朱莉欧只是在借此掩饰自己的紧张。她的手背露在外面,不知何时已经蒙了一层细汗,烟纸也随之被微微沾湿。
酒保似乎有些得意,他以为是那支枪吓住了朱莉欧。
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借着点酒的名义,柯林一边留意着四周的环境,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打探着这家酒馆的情况。
这里没有太多选择,只有两种酒,其中一种是人能喝的。酒保揩拭着玻璃杯,轻佻地形容说:“会让你想起禁酒以前的快活日子。”
但不是每天都能有货,而且质量也常常大幅波动。
另外一种,则是最劣质的威士忌兑入比例不明的水,度数却没有下降太多。为什么?年轻的酒保满脸都是神秘。
“别问太多了。”他指指酒吧的一角。
“看到那张胡桃木桌子边那几个家伙了吗?”
不用转头,柯林也知道他指的是谁。刚进到大厅,柯林就在留意那几个负责守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