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在最后,自己将迎来一种极其安详的死亡。
那是没有任何冲动的永恒睡梦,一种还活着却又已经死了的形态。
“我根本无所谓自己是在为什么信念,谁的托付而行动。”
乔凡尼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臂,这种惨烈的骨折已经没救了,即使在激发物的作用下也不可能再恢复过来。
他拔出一柄短刀干脆地将残肢割断,然后单手在袖口上打了一个结。
执念本身是什么,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
他已经彻底没有冲动,也无力再寻找疲乏的快乐。
但就像每天都要吃饭一样,总得有一个能让自己动起来的理由。
但无论再怎么努力地去自我感动,自我说服。乔凡尼却深深地知道。
奈维欧临死前给予的托付,对他来说就像是出门先迈右腿还是左腿一样。
必须要有,但又根本无所谓的“习惯”。
“可是当你说我的心智受你影响的时候,我真的感觉到了。”
乔凡尼带着一线缅怀地说:
“恐惧。”
他害怕自己被人操纵。
这意味着他多少还有在乎的事情。
甚至,奈维欧的遗愿对他来说也并不是那么无所谓。
他身上还残留着一点人味。
自己的心之壳究竟有没有缝隙,反而是最无关紧要的事。
“所以我真的要感谢你。”
绑好袖口之后,乔凡尼用左手再次握紧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