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你又指望我什么呢?”
“我以为你知道这些,也依然会去做。”柯林说:“因为如果是我站在你的位置上,我是不会为这点理由就停下的。”
毕竟流着一样的血。
“……”
克雷吉慢慢放下一直忙碌的手,仿佛不知道该放在哪似的,最后垂落在腿边。他已经显得很老了,长发稀疏苍白,在红石光晕下被映成无力的血色。
“可惜它来得太晚了。”
伯父忽然悲哀地说:
“这件事如果在十五年前,或者十年前发生,也许我依然可以做点什么,因为那时的我才是克雷吉·达洛佐。”
“可现在的我算什么?只是一个疯子,怪胎。根本不会有人听我说的。”
而且更致命的是,心性也和那时不一样了。
有些往事让克雷吉坚信,一个人最后的价格,从来不是看他创造了多少。
你究竟值得什么,其实是在最后无法反抗的那一刻才决定的。
他或许贡献巨大,但在某些人眼中依然毫无价值。
“别再解释了。”
柯林有些厌恶地打断了他的话,不愿再这样谈下去。
“老实说,我也从来没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他向门口走去,一边说,一边掀起用于遮光的两层帘幕之一:
“所以无论你选择了什么,我都会去做现在应该做的。”
他回头扫视这不见天日,血光诡异的仓库:
“而你,就等在这里一直腐烂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