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才开口:“是啊!人都有感情。”
“爹爹说的是,所以,纵使您万般当表哥哥如亲子,或对姑姑有万般愧疚,也不可以女儿的婚姻大事做了交换啊!”
他细细听着她的话,忽而惊醒,又扶了扶脑壳来:“罢了,容为父思考,你便先去国府小住,便当陪你嫂嫂吧!显得不冷落。”
“爹爹……”
“清雅,你便去吧!小住一阵子又无妨,我与你表哥哥事先便说好了。”
她瞧了一眼他,便微微低头来,待了半天才不情愿点点头。
“你姐姐有着孕,晚些时候,你便陪她多说说话。”
“爹爹为何不自个去说?”
“她不愿与我说话!”
她望着他那双渐渐苍老的双眼,又将眸子转过去:“有时候便想问爹爹许多问题,您到底爱姐姐还是先娘子?您若爱先娘子,为何要纳姐姐,您若爱姐姐,为何不肯爱屋及乌?”
他忽而有些触动,心中若有所想:“你才多大,怎能知道这世上其实并无那么多因果,那么多道理的。”
“好,慢慢领会着,清雅告退了!”
几句话罢,她速速结束了话儿,稍作敛鬟去往内室,她临去横波瞧了一眼那居高坐的李石。
他发间已然添了丝丝白线,眼角也爬上了皱纹,在那恍惚闪动的烛光下,他身影伟岸却显万般孤独。
她忽而有种错觉,想到若他不这么对待自个,或许他们之间能有更多理解吧!
她入了内室,见恭人已然睡着了,便与夹谷檀檀一同坐在围子榻上。
檀檀压低了声音:“妹叔与阿翁所说的,我已听到了,想来,阿翁这次居然也未发什么怪脾气,还对妹妹挺好的”
清雅压低了眉,冷嗤了一声:“幼时,我万般受尽折磨,他都无动于衷,如今作这一通样子做什么,竟显得无趣。”
“哎,妹叔万不可如此说,父女一场如何便作样子了?”
“若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他是思量着我将入国府,若再不对我好点,便是怠慢了未来的亲王命妇,也会影响了甥舅关系,所以说了这么一通话来打马虎眼儿,殊不知,我怎会看不透他的一番心思。”
“那妹叔可要听了阿翁的话去国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