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后,未有作答,双脚缩进裾裙里,接着瞧着那方层叠云间的月儿。而庭院内,榭台池石皆披银光,远处花锦深处,那方石径,在月光下便的油亮光泽,忽而冬风过,似有飘红入窗来,恍然一抬头,却见了那棵梅树枝丫上,只剩了星星点点的几簇花。
她望此寥落只景才猛的想起,今日是腊月二十八了……
“大王,您知道什么是无助吗?我自生下来,便被爹爹献给了您,十余年,爹爹无时无刻都在告知我,我应当好好学这些学那,因为我要嫁给你!”
“爹爹说您爱听琵琶,便让我没日没夜的学,他说您爱知书达理的姑娘,便要我整日背书习字,若错了还要挨打,那鞭子抽在我手上,流着血我也不敢哭。”
“而如今,他为了控制我,硬生生的把我送进国府,他便想着,这样我就无可撤退了!可大王,您是有丫头的人儿,您愿意逼着她嫁给一个她自己不爱的人儿吗?您愿意这样拴着她吗?”
她话语,略带一丝怨气,可渐渐,她平静下来了,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亦是沉默,将双手落下。
“大王,您放我走吧!咱们往后,还是兄妹,”她淡淡的说着。
“走吧!”他悄然起身来,将长衫整下,背着手立于门下。
“李清雅,总有一天,你会回到我身边,那时,你一寸也别想离开我。”
他背着手,八尺之躯,唯有头难抬,他颔首着,眼眸的泪光不断闪烁。
“总有一天你会知,我是如何深爱你!”
他说罢,便拂袖离去,此去一别,伟岸英姿掠过了金阑外那簇花束,霎那间,花瓣飘舞,静落于木板之上,又随风而去,不知踪迹。
她还蜷缩在火炉旁的木椅上,看着飘红的一起一落。
第二日,完颜雍早早接到了岐王将至的消息,便于正厅等候,见了他儒服款款而至,便立马上前相迎。
“王兄,你怎么急匆匆的赶来了!”他邀他坐下说。
“哦,孤王瞧瞧你伤好些没?”他面相凛然,却征了会儿抬头忽而笑起。
完颜雍垂着头:“臣弟好多了……”
“哦,那便好,嗯……”他犹豫了好一会。
“孤王那日,有些鲁莽了,乌禄你莫要往心里去。”
“哦,无妨,臣弟是想着于王兄,于奎可,于臣弟,咱们其实想来都是自家兄弟,万不可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