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官军的来袭兵马就像是一柄柄烧红的尖刀插进了凝固的猪肉之中,所过之处,在一开始的这段时间里,竟然形成摧枯拉的势如破竹之势。
对于掉落陷马坑或者是被绊索荡倒的同袍,这些人居然全然不管不顾,就只是一门心思,一鼓作气的向着纵深之处闯去,给人的感觉就是似乎想要直接凿穿南外门的汴军大营?
痴心妄想!
夏虫也敢语冰!
丁会和曹延祚以及其他大将都是不屑一笑,叁万人的军营若是让你这几千人凿穿了,那咱们还不如直接买上一块豆腐集体一头撞死得了,这些人都是久经战阵之辈,甚至不用看人,只看旗帜只听声音声量,就能大致判断出敌人的大概数量,而且还不会有太大的出入。
此刻就一听动静,丁会就已经判断出官军大约来了多少兵。
“出其不意,避实击虚,倒是做到了。”
丁会看着纷乱的战场,澹澹道:“可惜本帅早有所料,作法实乃自毙耳!”
“诚如是。”
曹延祚上前一步,拱手道:“大帅,末将请求出战!”
他一站出来,其他人也纷纷请战。
“不急,至少此时还不急。”
丁会锐利的目光扫视交战之处,沉稳道:“这伙官军非是乌合之众,行动颇为锐利,不过整体战力仍不外如是,全无章法条例可言,偷营不足为虑,王都头还应付得过去。”
管中窥豹,见微知着,之前我是被皇帝吓到了么?
正想着的时候,听得敌方一人大吼道:“汴人有备,纠缠无益,撤!”
说罢一拨马头再不恋战,立时往回路冲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出人意料,这些家伙来势汹汹,却只是丢下几百具尸体就退了,这算个什么打法?错愕之间,再加上丁会之前那道放他们进来的命令,通路仍自大开,这帮骑士竟然很轻松的就冲到了辕门,挡在前方的汴军一片哀鸿,数百人被高速冲击的战马撞伤踩死。
官军那五六千骑士,就这么一路绝尘而去,雨夜之中尤有一人高声大笑,肆意猖狂道:“我进得来便出的去,丁会算个甚么东西,敢效螳臂挡车,冢中枯骨,我早晚必擒之!”
轰隆隆的马蹄声渐行渐远,徒留汴军大营满地狼藉。
视死如归的杀进来,前后就只是冲了这么一下就转身跑了?
这是打法?最起码的破坏都没有形成,难道付出几百条人命就只为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