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用伐之为是,则段文楚又何罪邪?”
“此乃同坐而异名,赏彼而诛此,固非中兴之术,朝廷危难之秋,则奖臣为韩彭伊霍,宗庙既安之后,骂臣曰安史田吴,今天下握兵立功如臣者众,宁不惧陛下他时之骂?”
“此则首相杜让能,次相刘崇望,并作妖孽,欲诛有功之人,此亡秦之续耳,窃为陛下不取也!六师征之,自有典刑,岂能无罪伐有功之臣?听说王师云集关内,则固难止戈。”
“……”
“臣已集胡汉武士三十万,欲直抵洛阳潼关,与能崇二奸格斗,若其不胜,甘从削夺,不然轻骑叩阙,顿首丹陛,诉奸回于含元殿前,纳制敕于先帝庙廷,自拘司败,情愿伏法。”
如果你真的用兵,如果我打赢了,那咱们君臣大明宫见。
“太师、太尉、少师、中书令、晋国公、太子太保、户部尚书、尚书右仆射、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工商银行第一行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六军十二卫观军容使杜让能。”
“太傅、侍中、郑国公、太子少保、紫金光禄大夫、南阳郡王、尚书左仆射、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开府仪同三司、兵部尚书、左神策军护军中尉、判六军诸卫事刘崇望。”
“二人身兼剧职,操纵事柄,遮天蔽日,嫉贤妒能,专权乱国,离间君臣,荼毒生灵,天下人民欲食二奸之肉,陛下敬之如父,天下崩乱,其祸皆由二奸卖官害民,欺君罔上。”
“非亲不用,非仇不诛,朝廷正人皆去,以至四海沸腾,陛下今当自省,速斩奸相杜让能刘崇望,兼其党羽,悬首南郊,遣使布告天下,有功重加赏赐,则四海自清平也。”
“虽然奸臣未悟,陛下犹迷,不思宗庙焚烧,不痛园陵摧毁。”
“臣之痛也,实在于斯!”
“此事见之多年,不独知于今日。”
“况自王仙芝盗起,朝廷征用至多,帅臣裨将,疲惫不堪,滥用民力,祚安得久?乞陛下稍留神虑,以安宗社,今贤才在野,奸人满朝,致陛下为将亡之君,此等计将安出?”
“请放逐卖官鬻爵之辈,征召耿直公正之臣,委之重难,置之左右,则社稷幸甚,天下幸甚,若听谤讨先朝忠臣,则中兴未见有期,臣受国恩深,不觉语切,顿首顿首!”
“臣含冤负屈,泣血叩请陛下明鉴圣裁,臣朱全忠不胜战栗惶恐之至!”
“呼……”
李晔倒吸一口凉气,半天没缓过劲来,不愧是一代枭雄,李晔还没开始行动,他兴师问罪的奏章就先到李晔手里了,控诉李晔昏聩残暴的同时,矛头杀心直指杜让能和刘崇望。
“高克礼,磨磨。”
深吸一口气,李晔平复心思,决定亲自执笔答复。
“省表具悉,卿十年忠孝,功勋卓着,铭于钟鼎,焕在青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