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挤作一团往回跑,被军官拦住,重新集结成阵。
“兄弟们,如果我们冲不破敌阵,不能和华将军汇合,我们就会失败,弘农守不住,我们还能去哪里?咱们从陕县来到这里,是为了给官兵打回去的吗?他们会放我们回去吗?”
“那个火震东西叫雷管,是茅山道士给皇帝炼的奇淫技巧,没什么好怕的。”
军官们鼓动着被吓到的部下,士兵们虽然点头,不过明显精神不济,但毕竟是老兵,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在军官的指挥下迅速重新列阵,越过倒下的同袍,对朔方军发起反击。
陕虢军也开始放箭压制对方,朔方军也开始不断有人倒地,这回明显要好过上一次,虽然官军的箭弩雷管依旧密集,但陕虢
将士组建了拒马阵,尽管不时有雷管在阵前炸响,陕虢军还是稳稳推进到了朔方军大营前。
“刀盾排头,步槊居后!”
郑孝远一声令下,左持盾右拿刀的重步兵迅速在营前建起一道盾墙,一支支步槊从这些魁梧健壮的重甲步兵肩上伸了出来,雪亮的槊尖如同无声的毒蛇,陕虢军也加快了步伐。
之后双方朴实无华的撞在了一起,只有盾牌的碰撞和兵器的交错,前面的倒下,后面的再补上,如此简单而已。
粮草大营方面,双方已从混战变成了朔方军的一边倒屠杀,华锋的前军本来担负阻挡神策军的任务,结果刚结好阵就发现自己前面左右都是敌人,还有很多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眉心裹白布的士兵,满口格老子的,不知是哪里的兵。
随着杨晟部和王宗黯部的两万精锐蜀军加入战场,形势发生逆转,王宗黯率五百骑兵一个冲锋就冲垮了华锋的前军,打了个对穿,对穿之后,王宗黯也不回头,直扑华锋的中军。
前军将领刚把部队集结起来,杨晟令旗一挥,又是三百骑兵冲上去,如此五次之后,华锋的六千前军死伤超过两千,军心震动,待到大队神策军压来,华锋的前军已经溃散。
华锋中军现在只剩来路,其他方向全是官军。
见势不妙的华锋为了有效指挥,只得以身作则,带着亲兵抢先向来路逃去,部下一见主将没了踪影,连忙有样学样,跟着中军就跑,只是苦了被包围的士兵,打不过也跑不了。
好在陕虢将士训练有素,京畿王师的骄傲使得他们自发结成阵势,准备跟官军负隅顽抗到底。
密密麻麻的官军把这些陕虢叛军团团围住,却不进攻,随军判官策马上前大喊道:“尔等本是朝廷忠贞将士,功勋卓著,为何跟从王拱祸乱国家?此时还不醒悟,又待何时!”
几句话说的许多陕虢将士羞愧不已,不知是谁带头把兵器丢在地上,接着一个接一个,被围的七千多陕虢将士放弃了抵抗,垂头丧气的跪在地上,这是陕虢军从未有过的事情。
每个士兵的心中都有说不出的屈辱,郑孝远和杨晟等官军将领没有难他们,命令他们收拢到一起去后营等候指令,水陆发运使王泰又命令粮草官给他们发了酒肉干粮。
午夜丑时末,华锋终于带着五千多残兵退回了城内,华锋很狡猾,战败时率先逃跑,回城时却坚持断后,不到最后一个兵进城他不进,等到大部队入城,华锋也拍马进城。
“华都头等等我们,等等!”
远处就跑来十来个败兵,华锋无奈停马等候,没一会儿官军追兵到了,华锋往城里跑,慌乱的守将却把吊桥给拉了起来,气得华锋连骂人都来不及,拔腿就从南门往东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