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饼不管有没有用,先画了再说。
李逸看着躲他如躲老虎的少女,眸子幽深下去,从胸腔里发出了一声轻哼。
“将军?我很稀罕么?”
他不再看她,拿着书在桌子另一侧坐下来,悠然翻开了书页。
大老虎收回了爪牙,裴卿的胆子就涨起来了,故意逗他:“不想当将军你想当什么?难不成还想做当朝太子?”
她的话音刚落,便惊讶的看到李逸冷冷的盯了她一眼,仿佛一条被摘走逆鳞的龙,眼底的冷痛令人心悸。
“也不想当太子。”只听他硬邦邦的回了一句,虽然没抬头,但捏着册子的修长手指却泛了白。
裴卿哑然,一时被他堵的无话可说。
良久,李逸的书都翻过了一小半,她才细声细气的“切”了一声:“太子吃你们家大米了?说话这么冲!”
李逸没吭声,只垂头翻书,把书翻的刷拉做响。
一时间两人双双偃旗息鼓,仿佛刚才粘稠的氛围随风散去,直到门外传来阿云的禀报。
“王妃娘娘,地翻过了,种子也种下了,外面的人却都不肯走,想让奴……让属下请示王妃娘娘,明日还有没有活?”
裴卿看了一眼默然看书的李逸,抬脚出了门,去门外给阿云面授机宜。
“活肯定是有,而且多得做不完,”她缓和的对阿云说,“我这里有一份稻麦秆纸制作手册,你拿去,明天领着人收购稻麦秆,准备造纸。”
造纸?
阿云吃了一惊。
王妃娘娘居然有造纸术?!
她曾被卖到过中原腹地,知道只有豪富之家才有能涉及造纸业,草纸都好几文一刀,王妃娘娘说的那种稻麦秆纸听起来就不好做,应该更值钱吧?
那应该是大家族的不传之秘啊。
“但是咱们这里的人都不识字,纸做出来以后,有人买吗?”阿云惴惴不安的问,总觉得王妃娘娘给她安排的担子越来越重了。
裴卿唇角泛起柔柔笑意,眼神明亮的看着她鼓励道:“阿云,短短几天的功夫,你已经能想到替我分忧了,很不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