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王妃娘娘久久不语,老陈不由自主的说:“娘娘,您若是生气,就责罚属下吧,都怪属下自作主张。”
裴卿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无所谓的说:“行,这笔账我记住了。你就不奇怪李逸为什么这么神出鬼没吗?他办的事你一点都不知道?”
陈侍卫脸皱成一团,咧嘴道:“属下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也就跟着李教官一起混了,还能留在昔县?”
裴卿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忽而道:“他受伤了,很重。”
陈侍卫登时从地上跳起来,紧张的问:“有多重?”
裴卿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说:“离死不远。”
陈侍卫的样子,简直跟听到他爹娘快死了的消息一般。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急的团团转,“王妃娘娘,您就不能想想办法留下他?”
裴卿的脸色更淡然了:“想了啊,没留下。”
看着陈侍卫着急,她就不着急了,反而有了心思用饭。
她和孙渺渺吃东西的时候,老陈就漫山遍野的找李逸留下的踪迹,自然是什么都没找到。
等她和孙渺渺吃完了收拾好东西,陈侍卫还在做望夫石状,一看就是一无所获。
“你要是担心他,就把他的去向告诉我。”裴卿冷不丁的提醒老陈,“别瞎担心,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陈侍卫的表情看上去有满肚子苦水要倒,但最终他说的却是:“我倒是想告诉王妃娘娘,可,我也不知道李教官他到底去的是什么地方,他只说他要大展拳脚……那天下他都能去得,任何地方都有可能。”
裴卿缓缓地点了点头,脸上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温软娇弱。
“知道了,不必再说,返程。”说罢,她率先登上了木筏。
陈侍卫最后又望了一眼无人的山野,重重的叹了口气之后,认命的当起了船夫。
而在另一座山上,李逸遥遥的望着远去的一行人,目光定格在那个娇软柔弱的背影上,握着的拳头上青筋直爆。
这时,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低声对他说:“主上,那边等着您议事。”
李逸点点头,一直到木筏远去为一个小小的黑点,才骤然转身带着黑衣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