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公子身边跟着两名随从,坐在轮椅上远远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喧嚣的人群中,他就像一幅静静的水墨画,遗世而独立。
裴卿下了马之后,站着远远欣赏了片刻黄公子清俊绝伦的侧脸,然后才缓步走了过去。
黄家的人自然很快察觉了她的到来,黄公子的两名随从机警的分别立在他的轮椅后两侧,为了表示恭谨,在裴卿逐步靠近的时候,他们全都低头垂眸,像标枪一样立的笔直。
裴卿不无诧异的看了那两个随从一眼,貌似无意的问:“黄公子的随从莫非出身军中?看着气质跟一般的武夫大不相同呢。”
易容之后的李逸,也就是黄公子默默的咽了一口空气,感觉舌根发酸牙根发苦。
“尔等退后!”他用腹语命令那两个随从。
两个随从齐刷刷后退三步,对他言听计从,恭敬非常。
裴卿忍不住又看了那两人一眼。
昔县民兵现在已经训练的有模有样了,然而跟这两个明显是退伍兵出身的随从一比,就感觉还是差了那么一些味道。
——专业不专业,一看站姿立马就分出来。
黄公子轻轻的用腹语叫了裴卿一下,拉回了她的视线。
“王妃,你怎么来了?”黄公子淡淡的用腹语问。
裴卿笑颜如花,美目流转的看了他一眼,她嘴角微微扬起,把几张图纸递给了他:“黄公子走的匆忙,这是渡口的设计图,你看看该用哪一种?”
黄公子用修长玉白的手指接过图纸,轻轻的用指尖在上面摩挲了一下。
“好,某回去就看。”他随意的把图纸收起来,便陷入了沉默。
裴卿总觉得这一次在见面的时候,这位黄公子似乎一直情绪不高,她好像没得罪他吧?
好吧,她是没得罪他,只不过她狠狠的坑了他而已。
她不光把本来不值一文的地皮对人家卖出了十万两银子一年租金的天价,而且还把人家拉到了修河这个花钱没数的无底洞里……
为了缓解彼此的尴尬,裴卿率先谈起了公事。
“我们昔县还是人太少了,刨出去必须要下田劳作的壮劳力,其他能来修河的人全都来了,除了育婴堂之外的所有工坊停工,能来的人都来了,但人手照样不够。”
黄公子用腹语冷漠的回答:“河工自然费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