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住在葛家没花房钱,添物件,自然不能少了老两口的。
就算房费吧。
这样一折腾下来,她带着人回到葛家的时候正好中午。
歪歪斜斜乱七八糟的胡同里,聚集不少闲着没事干,出来嗑牙的邻居。
见到她这大包小裹运到无儿无女的葛家里,一个个的眼睛都冒精光。
更有好事的人,拉住同样怔愣的葛大娘,主动打听道:
“哎!葛婆子,你家人不都死绝了吗?这哪儿来个天仙似的姑娘,还一个劲儿往你家搬东西?”
葛大娘还没回话,其他人就抢着问道:
“你怎么知道人家是个姑娘?你看她的发髻,不像姑娘家的半垂发,更不是妇人的盘发。我看这发型,倒向是观里修行的道姑。”
葛大娘一听这话不乐意了。
双手掐着腰,明明身体不算好,这会儿却是鼓起凌厉的气质,对着说话之人怒声反驳:
“张二媳妇,你那嘴要是不会用来说话,就回家堵个馒头别发声。我家小颜云英未嫁的黄花大闺女,怎么就被你说成出家的命儿?”
张二嫂见平日里老实巴交,有人欺负上门,都大气不敢出的老太太骂自己,气得脸都红了。
抬手指着葛大娘的鼻尖,嗷嗷喊道:
“你个老绝户骂谁呢?就你这样的年轻时都生不出个蛋来,现在都老妈卡尺眼的土没眉毛了,还能再生出这么大个姑娘来?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身为女人生不出孩子来。
就算是生在红旗下,长在社会主义里的现代女人,也会觉得低别人一头。
就更不要说封建传统教育下的古代女人。
葛大娘被这犹如利刃般的话,刺中心底最柔软之处,当即眼圈都红了。
身上那股子好不容易支棱起的厉害劲儿也消失不见。
刚要转身离开是非之地,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道清脆如出谷黄莺的天籁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