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有些郁闷,身旁那护卫躬身施礼然后问道:“不知这位虞侯为何只带几位属下就进了登州府?是否还有殿帅府或者兵部的上官前来巡视?”
宋文笑了笑拱手道:“在下确实是去北边榷场买耕牛的……殿帅大人在京西北路办了些许屯田的庄子,在下买些耕牛回去好使唤而已。至于来登州……确实是在下一时兴起而已。在下没有别的本事,经商贩运这些还算是做得让殿帅大人满意。”
年轻人略带失望的拱了拱手:“如此说倒是我唐突了,但这登州可是什么特产都没有,粮食倒是缺……可一路贩运过来人吃马喂加上到处都有的流匪盗贼让那些粮商苦不堪言,运输一次代价太大了!怕是你也运不过来……”
旁边的护卫拱手道:“小郎君,既然无事小的就护送小郎君回府吧?”
宋文则邀请道:“相逢即是缘,若是几位不嫌弃、我这里正好有汴梁这几年最火的天地春烧酒,请这位朋友一起喝一杯如何?”
年轻人有些意动,却突然指着达鲁赤问道:“可以,不过你身边为何跟着一个鞑子?”
达鲁赤倒也不在意被人称呼为鞑子,但也哼了一声转过头不搭理他。
宋文笑道:“达鲁赤原本是蒙古斯部族人,为辽国一位贵人做侍卫的……后来在下与那位辽国贵人赌斗,在下侥幸赢了!所以那位辽国贵人把达鲁赤赠给我做亲随了。”
青年兴奋道:“你能打赢辽人?好厉害……”
“呃……不是比武,是赌斗饮酒。”
青年好奇道:“可是你说的什么天地春?我听说辽人和北地蛮子全都善饮,嗜酒如命呢?”
宋文指了指达鲁赤:“他现在就已经戒酒了……”
二人落座,达鲁赤这些人全都抱拳退下、只留下安春和那位沉稳的护卫相陪。
“在下姓张名焕,登州水师副指挥之子、家父今日进城时无意间看到你那个鞑子护卫,还以为有渤海流匪混进登州了呢!”
宋文拱手道:“在下宋文,原本在京西桃山县做个都头,后来蒙殿帅大人抬举,替殿帅府在外行走经商。”
张焕叹息一声:“可惜了,堂堂殿帅府整日……”
旁边的护卫突然开口打断了自家这衙内的话……“小郎君,不可如此唐突……这位虞侯,现在登州水师正使出缺、我家指挥大人倒是能在这周遭做主,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可提出,殿帅府的生意……我家指挥大人一定会仔细帮忙的。”
青年似乎有些懊恼,知道自己这心直口快的性子有些不妥……面前这家伙看似老实,可万一回到殿帅府在高俅那里说自己诽谤高俅纵容属下经商,怕是自己老爹都得遇到麻烦。
宋文道谢,然后不再提这些事情只是和张焕攀谈起来。
喝了几杯天地春,张焕只觉得自己似乎都要飞起来一般!拉着宋文又开始东拉西扯的聊起来。
“不是我吹嘘,要是朝廷能把银子足额发放下来……呃……咱登州水师都敢把船开到辽东那边去!听说那边的人参皮毛什么的很是便宜,那些女真人世世代代都给那些辽人进贡……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