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沉默思索了片刻,打字回答道:
“恨嫁女是个异类----哪怕在牛鬼蛇神里也算是异类。”
“按道理讲,喜事归喜神,白事归开路、显道二神,但是恨嫁女是两不沾边。”
“传说恨嫁女不是真‘恨嫁’,是没能嫁给心上人,她知道自己就算嫁了也留不住那男人,干脆就一刀杀了,自己穿着嫁衣死在了身边,这就算留住了。”
“你要是被它盯上吧,那就是人道无路,冥途不通,大喜大悲,事事矛盾。”
“当时它往我面前一站,我就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对劲了。”
“大部分细节我都忘了,就记得我脑子里一直有个念头:我得去找我媳妇,可我伤了她,不敢去找。”
“这事儿我想几年了,没有解法。想着想着,我就觉得,我伤了我媳妇,那我自己还给她,这事儿不就了了?”
“所以,我就给自己胳膊掰折了,舌头咬断了。”
听到这里,季商大惊。
“你自己咬的?我以为是你被附身之后咬的呢!”
“不是,它要我身子有用,后来才附的身----要不然我还撑不过去呢。”
季商恍然点头,合着这就是一个利用人心里的矛盾让人陷入死循环、最后走极端的死病娇啊。
但为什么它不用这招来对付自己,反而要附身呢?
难不成自己就那么道心通明到心里一点矛盾都没有?
----倒也不是不可能。
他仔细回忆了一番,发现自己心里还真没藏什么大事情,果然是个问心无愧的无产阶级战士。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恨嫁女对自己的威胁一下就小了很多。
哪怕下次再来的时候它身上有酆都的所谓“祝福”加成,自己也基本心里有数了。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季商看陆离没人照顾,便打算干脆在医院待上一晚陪陪他,可没想到,没过几分钟,一个女人砰地一声推开房门,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陆离一下就老泪纵横,不用想也知道,是他老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