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老太监见状,忙不迭又是拍胸顺气,又是送服药丸,这才没有让夏皇继续咳嗽起来。
“陛下息怒……或许邵阳郡之事,和诸皇子并没有什么关系呢!”
老太监自然知道,皇帝此时是在为邵阳郡难民,围堵朝廷赈济粮草一事而感到心烦。此时之言,也只是他故作不知,纯纯装傻罢了。
不过只是一群难民,没有人组织的,怎么可能知道运送物资的路线,然后就不早不晚地恰好堵住了物资车队?
稳坐龙椅数十年的夏皇,可是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识过的,不可能这般单纯的!
也只有因为夏皇心中属意岐王的小道消息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这才导致这些有野心的皇子们不敢坐视皇位飞走,用出了这般手段,想要溅岐王一身污泥。
可这批物资,事关夏国朝堂在西南诸郡的统治根基。
西南那边,已经支撑得够久了!若是物资再送达不到,那左右都是死路一条的西南百姓,只怕就会愤而起义。
夏国在西南诸郡的统治,绝对会就此丧失殆尽。
便是因为朝廷的赈济物资迟迟不到,导致岐王明知道云国那边的不怀好意,但也只能饮鸩止渴,捏着鼻子花费海量金银去购买云国粮草物资。
便是因为如此,才知道夏皇此时这般的愤怒。
纵容争位夺嫡,夏皇是想看到的诸皇子各自施展智谋手段,展示心胸魄力,尽心尽力地办差证明自己才是能够继承整个夏国的人选。
夏皇虽然也知道此事只怕并非会如他所愿,但当真看到夺嫡之争逐渐变味了,他心中还是忍不住流露出失望愤怒之意。
四喜此事,也只敢说上这么一句,便闭嘴不再多言,小心翼翼地缩在一边。
夏皇坐在龙椅之上独自生了一会儿闷气,方才微微叹息一声,随手将手中一封印着火漆的信件,递给了四喜。
“去处理干净了……这件事的幕后之人,朕不想让岐王知道!”夏皇幽幽道。
四喜闻言,恭顺地接过了圣旨,虽然暂时不敢打开观看,但心中此时却是心思百转,不断琢磨起夏皇的那句话来。
他迟疑片刻,却是大着胆子,问道:
“陛下的意思,奴婢有些糊涂……”
不想让岐王知道,到底是这么个“不让岐王知道”。
这话中的深意,还是颇耐人寻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