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听听。”赵姬悠晃着飞儿说道。
嫪毐这才将视线从飞儿的身上移开,缓缓说道:“刚才接到朝中发来的檄文,上面说秦王已经将加持冠礼的日期提前,目前已经从咸阳出发了。”
“哦,他早来些时日也好
。”赵姬淡淡地说道,“早点行了冠礼,也了却了本宫一件心事。”
“呃……”嫪毐短暂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既然秦王前来雍城,吾这做臣子的,岂能不顾及他的安危,为防备那居心叵测的吕不韦,本侯想去往沿途的城关巡视军防,你看怎么样?”
赵姬思量了一下,说道:“想那吕不韦,应该不敢造次吧?”
“难道你真的信得过那只老狐狸?”嫪毐毫不客气地说道,“本侯可是收到消息,他心里其实并不打算给秦王行冠礼,而是想借此事,打压咱们的势头,所以才故意将日期向后延了三个月,这不,秦王终于没了耐性,将日期提前了。”
嫪毐说的有板有眼,而赵姬又是一门心思都放在飞儿身上,哪还会思考的那么仔细。
“好吧。”赵姬应承道,“你也是为了政儿的安全,在迎到了政儿之后,你便和他一起回来。别忘了差送回消息,本宫也好有时间安置飞儿。”
“好,那就这么定了。”嫪毐见赵姬答应了,心中一阵狂喜。
可转眼见到自己唯一的幼子飞儿的时候,嫪毐的心底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这一别,或许今生不能再见。
因为他现在根本没有理由和借口带着飞儿一起走,只能将飞儿留于赵姬身边。
这样的话,嬴政到了雍城,自己的谋划必定败露,不管赵姬对自己是何态度,这个幼子都十有八九会落入嬴政之手。
但不这样又能如何,现在就跟赵姬翻脸?
开玩笑!
这会将所有的计划打乱不说,那守卫蕲年宫的一万禁卫军也不是白给的,万一自己被拖住,等嬴政来了就更走不掉了。
想着即将面临的风险,又看着自己唯一的子嗣,嫪毐的心头,一时有如波涛般汹涌翻腾,一会又如烈焰灼烤般痛苦难忍。
这不是真正的生离死别,却是再想一见遥遥无期。
赵姬见到嫪毐不断变换的脸色,狐疑地问道:“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嫪毐回过神来,“本侯想再抱抱飞儿,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又要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