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你来啦?”吕不韦突然问道。
“嗯,是寡人。”嬴政回应了之后,命狱卒打开了牢门。
嬴政回头看了看赵高,说道:“你们都退出去吧,寡人要和仲父单独说说话。”
赵高应了一声,又特意看了吕不韦一眼,便带着狱卒出去了。
“王上,进来坐吧。”门里传来吕不韦的声音。
嬴政应了一声,走了进去,却见到吕不韦正面带微笑地站在那里看着他。
“仲父,什么事这么开心?”嬴政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
“呵呵,你还唤老夫为仲
父,难道不该开心吗?”吕不韦的笑容更盛。
“仲父教导寡人读书写字,明辨事理,若是寡人因为仲父犯了错,便不认仲父,那岂不是与仲父一样在犯错?”嬴政反问道。
“哈哈哈……”吕不韦大笑了起来,“老夫犯的错,其结果,难道不是对王上更为有利?”
嬴政眉头一皱,说道:“仲父,寡人怎么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吕不韦的笑意逐渐转变为了苦笑:“二十多年了,这个包袱……终于放下了。”
“仲父……”嬴政越听越糊涂,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吕不韦低下头,深呼着气,似乎是在回忆以前的种种过往,又好像是在做着什么决定。
“王上。”沉默了几息之后,吕不韦终于抬起头,目光似乎比任何一刻都要清亮,“老夫知道有很多事情你都在很努力地进行着,而老夫深埋在心里的许多事,或许应该让你知晓,也或者说,你早晚都会知晓。”
“仲父请讲。”嬴政的好奇心被吕不韦调动了起来。
“王上可知为何,老夫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带兵灭了大周,又劫回了九鼎吗?”吕不韦问道,“当时大秦人才济济,老夫为何不让蒙骜去率军出征,而是偏要自行带兵呢?那可是老夫唯一的一次在疆场上冲杀啊!”
看着吕不韦颇为动容的表情,嬴政缓缓地摇了摇头。
“冒着举国被围攻的危险,老夫带回了九鼎,却又怕被人知道,于是封锁了所有消息,而后又找来世上最顶尖的工匠。”吕不韦继续说道,“可如此费尽心机的举动,王上只是一开口,老夫却是全部拱手奉上。”
的确,在九鼎的问题上,吕不韦并没有对嬴政有什么保留,还将自己的所有工匠送给嬴政,组成了现在的景家班。而若是没有景家班,又哪里来的飞弩,“我器”,又如何去骊山建造王陵。